2、生病(2 / 2)

整理好食物,遙心裡稍微鬆快了一些,他在火堆旁坐下,今日份的球根還沒烤熟,遙還得等等。遙透過露出的洞口望著外麵的雪地想著,現在的雪已經下得有些大了。

短短一會兒,雪已經在地上積了一層,到了目的地,遙又得重新把新蓋上的雪掃開。

用比上午多了一半的時間,遙才裝好滿滿一袋,這個時候雪已經大到有點糊眼睛了,遙彎著腰扛著袋子,慢慢地在雪地裡行走。

最後等遙回到山洞,天已經半黑了,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晚回來過,人更是被凍得直哆嗦,他趕緊把獸皮袋丟下,去生火,手已經凍僵了,打火石都打了好幾次才把火燃起來。

遙在火堆旁坐著舍不得離開,實在是太冷了。遙把獸皮衣上的雪抖了抖,又扒拉了下頭發上的雪,烤了好一會兒才回暖。

回暖後,遙才跑到洞口去把獸皮袋拖到火堆旁,把球根拿出來。然後又放了幾個到火堆裡烤著,這樣明天的吃食就有了。

上午遙呆在外麵的時間比較長,尋找食物加上挖球根,再把球根扛回來的時間,就已經比平時回來的時間晚了許多,而下午出去那趟,雖說地點明確,但是雪下大了,不便行走,花的時間也同樣長。天氣冷了,外出對體能的消耗大,回來的時候背著沉重的獸皮袋,又要時不時停下來辨認方向,所以今天遙感覺格外的疲憊。

他吃了晚上的那份食物,並沒有很飽,隻能說不再餓得難受。早在遙收拾球根的時候,外麵的天就很黑了,此時隻有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著山洞,在這種氛圍下,疲憊的遙昏昏欲睡。

等身上暖和了,他就縮進了獸皮裡,獸皮雖然鋪得離火堆很近,但也隻有邊緣被烤得比較暖和,遙整個人鑽進獸皮後又是冷得縮成一團,此時,遙恨不得住進火堆裡。

縮成一團的遙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睡前遙有意把落滿雪後變濕了的頭發烤乾,但是今天實在是累到了。

這晚,遙睡得格外沉,外麵風狂風大作也沒有把遙吵醒,火堆裡的火苗被吹得抖了好幾次,最終還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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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遙醒來後艱難地眨了眨眼,整個人迷迷糊糊。

他從獸皮裡探出頭來,一下子就被冷得清醒不少。緩了緩才磨磨蹭蹭地坐起來,就體感而言,遙感覺溫度又下降了。

遙每天的活動都差不多,雖然今早他感覺腦袋有點沉重,但是他還是打算飯後去采集,遙估計之後采集的機會不多了,甚至今天可能就是最後一次。

洞外白皚皚一片,雪和昨天差不多,不算特彆大,但是看樣子風雪雖不大但是從未停歇,遙一腳踏出去,就直接陷進雪地裡,這無疑給遙的出行增加了難度。

但是他沒有猶豫,果斷地朝著昨天標記過的地方走去,在這樣的雪地裡是跑不動了,每一步抬腳都有些費力。

雪花輕柔地落在遙的頭發上、眼睫上、肩包上,一會兒就給遙鍍了一層白邊,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嘴邊時不時嗬出一口白氣。

到了標記的地方,遙趕緊挖著食物,一點都不耽誤,隻是天氣太冷,剛開始遙的動作比較僵硬,後來活動開了才稍微好一點。

裝滿袋子後,遙又背著沉重的食物原路返回,他的腰被壓得彎了下去,眼前雪花掠過,睫毛早就凍出了冰霜,眨眼都有些費力,尚在路上,遙就在想,估計下午是沒辦法出來了。

回去後,遙在洞口抖了抖雪才進去,他哆哆嗦嗦地把火點起來,整個人縮在火堆旁邊,待手回暖有了知覺,遙再把腳上的獸皮揭開,發現腳已經被凍得發紫了,在火堆旁烤了會兒甚至感覺有些疼。

待遙用完餐,洞外已經變天了,雪不再是慢慢悠悠地往下落,而是被風裹挾著成片地往地上撒,肉眼就能看見雪變密了。

遙自覺已經儘力地在囤糧,接下來隻能聽天由命。

在山洞裡有些無所事事,遙再給火堆添了兩塊木頭就鑽進了獸皮窩裡。

從早上起來,遙就感覺腦袋有些沉,躺下後才感覺好了一點,他把臉埋進獸皮裡,就剩眼睛露出來,看會兒洞外的白雪,又看會兒火堆的暖光,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他沉沉地睡了過去,但睡得並不安穩,昏睡了一會兒便覺得忽冷忽熱,熱的時候,把手腳都伸出了獸皮外還覺得不夠,冷的時候,又在被窩裡緊緊縮成一團,連頭也埋進了獸皮裡,還是冷得發抖。

第二天一早,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意識不算清楚,視線一時也對不上焦,他縮在被窩裡偏了偏頭,看到洞外仍是白茫茫的一片,旁邊的火堆已經燒了大半了,也該起來添些木頭了,遙想著,他明白此時他該起來,但是想著想著,隻覺頭昏沉沉,又閉上了眼。

天亮了又黑,外麵連綿大雪不停,在黑暗中,黃澄澄的火光小小一團,卻給山洞帶來了一絲溫暖,火苗時不時被灌進洞裡的風拉扯著舞動,明明前一秒還顯出旺盛的生命力,下一秒卻又仿佛後繼無力,漸漸融於黑暗。

黑漆漆的洞裡,遙已經燒糊塗了,他無意識地啜泣著,嘴裡斷斷續續地喊著什麼,卻隻有寒風呼呼,像是在回應,又像是在憐憫地歎息。後來,遙仿佛喊累了,又像是知道沒有人會回應他,漸漸沒了聲音,他也像火苗一樣,沉寂於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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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漫天白雪中,不仔細看不會注意到雪地裡還有許多移動的白色“大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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