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剛把獸皮放在占好的攤位,就聽旁邊傳來了刻薄的聲音:“喲,這不是遙嗎?我沒看錯吧?”
眾人聞聲望去,就見兩個穿著獸皮衣的瘦弱雌性站在遠處,隻因聲音過於尖銳,大家才都聽到了。
遙和川正打算回去拿東西,此時聽到熟悉的聲音,遙身體一僵,慢慢地抬起頭來。
兩個雌性由遠及近,毫不掩飾上下打量著遙,也打量著遙身邊的羽族獸人。
“遙,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你,”剛才沒出聲的雌性和遙搭話。
隻是遙還沒回複,另一個人族雌性就忍不住似地出言諷刺道:“還真是命大啊,這都讓你活下來了。”
他神態蔑視,但揚著下巴還用餘光斜斜地偷看遙,見他裹著自己沒見過的獸皮衣,還是那副從容的樣子,就讓英覺得難受——怎麼遙被族裡丟了還過得這麼好?
遙衝著他們倆點點頭,不想多說話,隻是他仍是僵硬地站在那裡,透露著遙的心情不如表麵上那麼平靜。
川從聽到有陌生的聲音喊遙就警覺了起來,此時看到兩個穿著薄薄的獸皮衣的雌性走過來,川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半步輕輕擋在了遙的麵前。
“你們什麼人啊?”有羽族獸人問到,他們都能感受到這兩人的不友好。
舒就在旁邊的攤位上,他跑過來拉住遙的胳膊,凶巴巴地衝著那兩人說道:“你們怎麼說話的?”
英見有人湊了過來,表情不太好地喊道:“關你們什麼事?”
“嘿,遙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舒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其他羽族的獸人都湊了過來,把遙圍在中間。羽族的獸人比人族的獸人要高大不少,英和葉一下子就有些慫了。
見遙不說話,英還梗著脖子喊了一句,“好啊你,遙,不說話原來是有人撐腰啊,嗬,你這張臉真是到了哪裡都這麼受歡迎呢!”
說完他就拉著葉跑了,心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他要氣死了。
英一口氣跑回人族休息的帳篷邊,憤憤地跟族人說道:“你們猜我遇到了誰?剛才我和葉去閒逛的時候看到了遙!旁邊還跟著好多獸人,哼,真是不要臉!”
“嗯?你說你看到了遙?”有獸人湊上來問。
“他還活著?”
“他呀,不止還活著,看著過得還不錯呢,”英抱著手臂,撅著嘴說,“獸皮衣都是穿的新的,在族裡這麼矜持,對著外族的獸人可就不一樣了。”
周圍的族人不知腦補了什麼,連聲“嘖嘖”。
人族有些人在攤位上,另一部分人留在了帳篷這邊,他們不用出去捕獵,人族的獸人一向心靈手巧,吃食這些,輕輕鬆鬆就能換到。
到了晚上,大部分的獸人都回到帳篷這裡,包括族長和熾,大家都知道了英在集市上遇到遙,且遙還跟了外族獸人的事。
熾聽了沒什麼反應,自顧自地用火堆烤著肉,心裡卻想的是明天過去看看。
自人族把遙丟棄了繼續遷徙以來,運氣都算不上好,當時走了幾天後,天空就又開始下雪,晚上又沒山洞睡,就在野外搭了獸皮帳篷,在帳篷裡生火過夜,吃的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族人被餓死、凍死的都有,再往南走了十幾天他們才來到這片無雪的山地,並在此附近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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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等英和葉走後,舒就轉過身來對著遙說:“遙,你沒事吧?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凶你?”
“他們是我以前的族人,曾經有些矛盾,”遙回答得含含糊糊。
川就在旁邊看著遙,這個問題之前阿姆也問過,也是這樣被遙給糊弄過去了。
“他們就是把你丟在山洞裡的人?!”羽族的人聽到了都滿臉帶著氣又有些不理解,“那他們還這個樣子?像你欠了他們一樣。”
“就是就是!”
遙勉強支起一個笑容,謝過大家對他的維護。
“遙,你彆怕!我們給你撐腰!”
“對!我們給你撐腰!”
羽族的人都很憤慨,但遙表情難看,大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就四散去乾自己的事情了。
川主動摸了摸小雌性的腦袋,說:“走吧,我們去拿東西。”
遙被川摸得一愣,“嗯”了一聲跟上了他的腳步,在心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像要把過去的鬱氣都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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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和遙回到休息的地方,見帳篷已經搭起來了,有獸人已經快言快語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族人說了,大家都過來關切地看著遙。
柳拉著遙的手說:“他們怎麼那樣說你,要不你就留在帳篷這邊吧,你的東西就讓川幫你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