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一個女人。”
薛沐神情沒什麼變化,眼睫卻顫了顫。
“很奇特的地方,像現在的工廠,又和現在的工廠有很大的差彆,女人穿的衣服,也和現在不太一樣,她被綁著手腕吊在半空中,渾身是血……”
薛沐猛地偏頭看著滕默,黑亮的眼睛裡席卷著墨色的霧氣。
滕默沒有再說下去,心口很疼,他隻能忍耐著不讓自己看起來很以前一樣,卻無法再發出聲音。
“然……然後呢?”薛沐聽見自己的嗓音在顫抖。
滕默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逐漸變慢,他抿緊唇瓣,沉默。
薛沐攥緊拳頭:“我問你,然後呢?”
她等了片刻,見滕默依舊不說話,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怒氣,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哢擦。
砰。
辦公室的門被薛沐打開又關上。
薛沐腦子很亂。
她不想多想,可滕默的話讓她不得不多想。
若滕默說的那個女人是前世的她……
砰。
心亂如麻的薛沐撞上了牧琛,她被撞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磕碰到牆壁才停下來。
“薛……薛小姐,你沒事吧?”
牧琛的臉當即白了。
薛沐穩住心神,抬眸,席卷著黑色暴風的眼眸逐漸歸於平靜:“你去哪?”
“我,滕爺喊我,我便……”牧琛結結巴巴。
接到滕爺消息他是高興的,想著滕爺終於知道心疼他,讓他一塊吃飯了。
可撞見這個樣子的薛沐,牧琛隻覺得有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這托馬肯定是兩個人又鬨翻了,他去收拾殘局呢!
尤其薛沐此刻的表情,是他沒有見過的。
隻一個眼神,他便覺得脊背發寒,仿佛小命兒被攥在了她的手裡,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