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白月光的替身之後》
文恭十一
第二十二章
【今日戀愛溫度:7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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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電腦前處理了一會兒公務後,許知年醒了。
他像是對自己的處境有些迷茫,搖了搖腦袋,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許知年不是個會鬨騰的人,即使醒了也假裝自己不存在。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來,從旁邊拿了塊點心,看了我一眼。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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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點心,許知年也不出聲,就這麼安靜地看著我。
他看我,卻不是一直盯著,而是隔幾秒就偷偷摸摸地瞥一眼,然後轉過頭去。
過幾秒,再看一眼。
再過幾秒,再看一眼。
如此循環往複,讓我想起了一種不知名的鳥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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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為看得隱蔽,卻不知道在我眼裡有多麼的明顯。
就好像學生上課時在下麵偷偷做些小動作,以為不會發現,殊不知老師都儘收眼底,隻是不想揭穿而已。
我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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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上的公務處理完,我走到許知年旁邊,問他:“是不是覺得無聊?”
許知年連忙搖頭:“沒有。”
“你再忍一會兒。”我說,“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
許知年應了一聲,又問我:“你每天都像現在這樣忙嗎?”
我笑了:“當然不是。”
許知年說:“哦。”
我接著說:“今天哪裡稱得上忙,最忙的時候,我在各地來回奔波,連睡覺都是在飛機上解決的。”
許知年看著我,眼底流露出幾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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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問他。
許知年說:“睡了一覺,感覺好很多了。”
我微微頷首,猶豫片刻,又問:“能說一說嗎?”
許知年歪了歪頭,有些迷茫:“什麼?”
“……你的幽閉恐懼症。”我說。
許知年頓時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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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是和嚴之哲有關嗎?”
許知年低下頭,輕聲地說:“……嗯。”
我摸了摸他的頭發,說:“不想說也沒事,我不是要逼你。”
我剛想起身,袖子卻被許知年拉住了。
“其實也沒什麼。”許知年抬頭看著我。
我說:“不想說就不說,彆強求自己。”
“如果是薑先生的話……”許知年笑了笑,改口道,“我想說給薑先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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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年說:“這是嚴之哲對我的一種懲罰。”
我皺眉:“懲罰?”
“嗯。”許知年說,“每當我想方法逃出去,但失敗的時候,或者因為彆的惹他生氣了,他就會把我關進閣樓裡。”
我會意:“很小的閣樓?”
許知年點了點頭:“對,很小,建在樓梯下麵,堆滿了雜物,空著的地方都不夠我一個人躺著。”
“閣樓裡很黑,沒有窗,也照不進光。倒是有一盞燈,可惜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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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惜地摸了摸他的臉,問他:“你被關了幾次?”
“忘記了。”許知年回答,“我經常惹他生氣,有時他會很快把我放出來,有時會被關很久。”
我一時沉默了下來,於是許知年繼續說。
“在閣樓裡,我看不到日月的交替,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我甚至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我覺得很長的時間其實很短。”
“我記得有一次,他發了很大的火,把我鎖在閣樓裡就出去了,好幾天都沒回來。”
“晚上的時候,閣樓裡特彆的冷,我身上的衣服很薄,於是我抱成一團,可還是很冷。我想我應該是發燒了,但我那時候毫無知覺,隻是覺得很黑、很冷,裡麵什麼都沒有,也看不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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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喊了喊他的名字:“許知年。”
他沒有應,像是沒有聽到,又像是陷進了什麼情緒裡。
他說:“沒有他的命令,其他人不敢把我放出來,有人會給我送吃的和水,可我總忘了吃。”
“我太害怕了。”
“那幾天的日子,就好像一輩子那麼長。最後我的意識是模糊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
他頓了頓,才吐出最後一句話:“……我以為我會死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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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徑自地沉浸在了回憶裡,一邊說著,身體慢慢地蜷縮起來,微微顫抖。
我靠過去,手按在他的背上,把人抱進懷裡。
許知年還是很瘦,養了這麼久都沒胖起來多少,我很輕易就能把人抱住。
他抓住了我的另一隻手,牢牢地攥著,氣力很大,指骨都凸了出來。
如同在絕望裡抓到了最後一根浮木,怎麼都不願意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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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我拍著他的背,說,“許知年,你已經被救出來了。”
許知年回過神。
他沒說話,辦公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盯著我的下巴,點了點頭:“我知道,是薑先生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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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收拾好情緒,我才把人放開。
“抱歉。”他紅著臉說,“剛才我好像有點失控。”
我緩慢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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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其實我有一樣禮物要送你。”
許知年愣了一下:“什麼?”
我說:“本來打算晚上送的,不過你既然過來了,正好現在給你。”
我把照片拿出來,遞給他。
他一開始還有些疑惑,等看清上麵的字後,眼睛一亮:“是葉子安的簽名照!”
我點了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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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年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裡的簽名照,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抬頭問我:“薑先生怎麼知道我很想要葉子安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