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那一聲“晚安”, 我又睡了一個不需要安眠藥的好覺。
早上從會議室回來時, 手機響了起來。
是施嘉誌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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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總。”施嘉誌輕佻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怎麼周末的聚會又不來了？”
我含糊道“有事。”
施嘉誌說“能有什麼事，誰都知道你難請，大周末晚上，誰敢和我搶人？”
“沒人請我。”我說。
施嘉誌好奇“那怎麼突然不露麵了, 有急事？”
我說“急著回家。”
電話那頭傳來失笑聲。
“你這話說得。”施嘉誌開玩笑道，“我都要懷疑你家裡是不是有人了。”
我詭異地沉默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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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嘉誌也沉默了幾秒, 隨後他有些難以置信地說“不是吧，真有人了？”
我揉了揉額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施嘉誌饒有興趣地問我，“你上次還和我說沒有喜歡的人來著，怎麼沒幾天就開始金屋藏嬌了？”
頓了頓,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 又問“是不是上次你問我的那個……白鴿？”
我冷漠地說“不是。”
施嘉誌說“彆急著否認啊，肯定是我說的那樣……”
我麵無表情地打斷他“你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事吧，上次你跟我說喜歡一個男人, 搞定了沒？”
施嘉誌的聲音戛然而止。
“草！”幾秒後, 他罵了句臟話，“行吧，狠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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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了挑眉“沒彆的事我就掛了。”
施嘉誌連忙說“彆掛彆掛。”
我問他“還有事？”
施嘉誌說“既然周末來不了, 今晚黃行千組的局, 總得賞個臉吧。”
我問“黃行千？”
施嘉誌解釋“永正地產的那個黃家, 黃行千是小兒子, 最近他過生日, 嫌家裡的聚會太正經，特意組了個局把人約出來鬨一鬨。”
“你們鬨你們的。”我疑惑道，“我和他又不熟，瞎湊什麼熱鬨。”
施嘉誌懶洋洋地說“這不是能把薑總約出來一次太難，他們想請你都找不到門路，我要是能把你請過去，豈不是倍有麵子。”
我淡淡地說“說人話。”
施嘉誌說“心情不好，找你出來陪我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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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這麼坦誠多好。
何必拐彎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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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今晚也沒什麼事，便回複說“行，等會你把地址發我。”
施嘉誌回了個“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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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行千組的局不在“花鳥市場”，而是另一家高級會所。
我到的時候，施嘉誌懷裡抱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膚白腿長，很契合他的口味。
不過看他意興闌珊的樣子，應該是彆人塞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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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旁邊剛坐下，他就揮了揮手，把女人往外推了推。
女人明白他的意思，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施嘉誌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冰塊在杯壁上撞出咣當的聲音。
我挑眉“怎麼，興致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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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嘉誌喝了口酒，說“剛才我懷裡的那個女人，你覺得怎樣？”
我用直男的審美去回憶了一下，說“還行吧。”
施嘉誌嗤笑了一聲“聽說還是個網紅小明星，演過幾個網劇，還算小有名氣。”
我淡淡地道“不認識。”
施嘉誌笑了“彆說小明星了，就算是娛樂圈頂級流量站在你麵前，你都認不出來吧。”
我說“那倒沒有。”
施嘉誌挑眉。
我想了想，說“葉子安我應該還是能認出來的。”
施嘉誌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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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你今天怎麼了？失戀了，在這裡借酒消愁？”
施嘉誌喝了口悶酒“還沒戀呢，哪來的失。”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還是上次那個？”
施嘉誌說“嗯。”
我問“真喜歡上了？”
施嘉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說“真喜歡上了。”
我忍不住挑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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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嘉誌說“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說“看好戲的表情。”
施嘉誌“……”
我說“沒想到啊，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施總，居然會栽在一個男人身上。”
施嘉誌說“彆消遣我了。”
我問“怎麼，還指望我給你出謀劃策？”
施嘉誌說“上次你說的那個問題，我回去問過他的經紀人，經紀人說他以前沒談過戀愛，也沒和什麼人有過曖昧，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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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
我反應過來，原來對方還是個明星。
不過想起施嘉誌在娛樂圈的地位，我倒也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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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那他對你是什麼感情呢？”
施嘉誌想了想，臉色更加古怪“他好像，把我當成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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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施嘉誌一邊喝酒，一邊絮絮叨叨地和我說了他和那個明星零零碎碎的事。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感情這種事，外人是最不好指手畫腳的。
誰知道他會不會今天還深情款款，明天就轉頭流連花叢了呢。
我無意摻和進施嘉誌豐富多彩的情感世界裡，乾脆坐一旁當個沒有感情的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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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施嘉誌也覺得有些無趣，便大口地喝起酒來。
我捧著酒杯，陪他喝了兩口。
杯子還沒放下，就聽旁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鬨聲。
我下意識地抬頭往那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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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聲音有點大，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去。
旁邊有人解釋“好像是有個明星鬨了起來。”
我不由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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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給黃行千慶生，叫些小明星過來助興是常事。
不過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請來的明星多半都是自願的、懂事的，想在這裡牽上線，得點資源和好處。
不然真鬨出什麼事來，那就不是助興，而是敗興了。
大家都懂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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