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掌中妖夫 霧矢翊 8491 字 8個月前

刷的一聲窗簾被拉開霎時有些昏暗的屋子變得亮堂窗外陽光走過屬於夏日的炎熱氣息也隨之飄拂進來。

鬱齡站在乾淨的客廳裡看著屋子裡熟悉的家具擺設還有斑駁的牆上的亂七八糟的塗鴉記憶如流水般倒灌,瞬間仿佛回到了五歲之前,她和媽媽在這裡生活的日子。

她從小就是個安靜的孩子不像彆的孩子那樣精力旺盛地折騰,幾乎不太愛在外麵玩。每天從幼兒園回來後,媽媽在廚房裡做菜她沒事乾時就拿著彩筆在雪白的牆上畫。媽媽探頭看到,會笑著罵一聲聲音裡卻沒有多少惱意而她從來是不怕的可著勁兒地在家裡亂畫。

那時媽媽說等她將家裡的牆都畫花,就叫人來重新刮一遍膩子蓋過去。

可誰知她還沒有將家裡的所有牆都塗完鴉,媽媽已經不在了也沒有人再說要重新找工人刮膩子蓋過去然後她也沒有再回來過。

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雖然江禹城儘量地保護著這裡,讓它維持著鬱敏敏生前時的樣子,隻挪走了一些容易壞的私人物品罷了,可是沒有翻修過,這小公寓看起來依然顯得很舊,不僅是家具,還有牆角一些地方,透著一種無人居住的清冷。

江禹城從拉開窗簾伊始,同樣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站在靠牆的一麵酒櫃前,一隻手輕輕地搭在桌麵上,撫摸著一個裝飾的水晶台球擺設,神色有些迷離懷念,顯然已經陷入自己的回憶中。

父女倆都因為回到熟悉的地方而有所感觸,隻有奚辭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過他也是好奇的。他知道這是鬱齡小時候住的地方,她從出生時就住在這裡了,直到她五歲。

五歲之前的鬱齡是什麼模樣的呢?

他見過她三歲時的樣子,那時候她就是個話嘮,能自個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說她的爸爸,說她的媽媽,說她的外公外婆,說她的阿姨姨父,還有一些平時一起玩的小朋友,這些都是充斥在她生活中的一切。

如此可以推測,那時她被鬱敏敏照顧得很好,就算鬱敏敏和江禹城離婚,她依然是個很幸福的孩子,江禹城並沒有在她童年中缺失,做到了身為父親的責任。

那麼三歲以後呢?

想到這裡,奚辭心裡歎了口氣。

她三歲時遇到他,他那時因為一場劫難受了重傷,剛恢複靈識,傷勢過重,猶不能控製自己的妖性。後來因為她的血,他勉強克製自己體內的妖性,恢複了些清明。等將她平安地送回家後,卻又因為要養傷,好幾年沒有離開深山,以至於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錯過了什麼。

看著牆上的塗鴉,亂無章法,可見當時她有多淘氣,眼裡不禁多了幾分笑意。目光往屋子裡掠過,最後停在其中一間房間。

鬱齡隻懷念了會兒,就緩過來。雖然時隔十多年再次回來,這裡勾起了她很多關於幼年時的記憶,不過她還記得自己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抬頭看奚辭,見他看向其中一間房,便拉著他過去。

門推開後,迎麵而來的是一股久不通風的窒悶燥氣,鬱齡用手掩住鼻子,和他一起進來。

將房裡的空調打開後,她甕聲甕氣地道:“這間是主臥室,我小時候就和媽媽睡這裡。我五歲之前都是和媽媽一起睡的,媽媽怕我自己一個人睡害怕,所以一直陪著我,打算等我上小學後才讓我一個人睡……”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有些低落,縱使已經過了十多年,媽媽的死亡依然讓她難過。

奚辭一邊聽著她說,一邊打量這間主臥,除了大型的家具外,壓根兒不見什麼擺設,非常簡潔,顯然是被江禹城給收走了,不過床上鋪著的席子和被子等都是乾乾淨淨的,顯然偶爾時會有人來這裡休息。

奚辭看了一圈,走到飄窗前,那裡擺著一本當代作家的散文集。他拿起來,略一翻就翻到了裡麵夾著的一枚書簽,書簽是自製的,上麵寫了一行優美的詩詞,下麵有署名——鬱敏敏,字體娟秀,想來是鬱敏敏生前經常翻閱的。

鬱齡跟在他身邊,一邊回憶著小時候,一邊問道:“怎麼樣?”

奚辭看了看,低聲道:“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應該晚上來的。”

鬱齡哦了一聲,看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頓時明白了,麵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笑容來,說道:“那行,我們待到晚上。”

奚辭笑著應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門口。

鬱齡轉頭望去,就見她爸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門口,站在那兒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他們,這模樣顯得特彆地神經病,要是膽子小點的,一定會被他嚇到。

幸好鬱齡雖然怕鬼,但是膽子卻不小的,看到她爸這樣子,除了覺得他有點不正常外,倒也沒有害怕,隻是心裡有點兒不得勁,總覺得她爸好像隨時準備和她搶東西,真想將他丟出去。

奚辭微笑以對,對於嶽父,雖然不會自動去討他歡心,但也不會故意氣他之類的。

見兩人出來,江禹城盯著他們,開口問道;“看出什麼了?”

鬱齡不吭聲,不想回答他的話。

奚辭也笑著看他,同樣沒開口。

江禹城見狀,抿了抿嘴,返回客廳,從酒櫃中拿出一瓶酒,然後翻出三個酒杯,倒了三杯酒,將其中兩杯推到一旁,便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一副他今天很有空,一點也不急的樣子。

“爸,我不喝酒。”鬱齡對酒有點心裡壓力,“奚辭也不喝酒。”

奚辭見她盯著自己,想起在縣城時的經曆,雖然知道她現在還在誤會著,倒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朝嶽父點點頭。

江禹城嘖一聲,顯然覺得男人不喝酒還是男人麼?不過看閨女護著他,倒是沒有說出來。

鬱齡去倒了兩杯純淨水,一杯給奚辭,問道:“爸,現在晚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江禹城不為所動地嗯了一聲,說道:“我今晚在這裡休息。”這裡有他的換洗衣物,他偶爾沒事也會來這裡休息。

這是要親眼看看他們做什麼了?

鬱齡轉頭看向奚辭,奚辭朝她微笑。

鬱齡頓時有了底氣,說道:“行,你喜歡就住吧。”然後對奚辭道:“奚辭,我們來打掃衛生。”

奚辭將水喝了,笑著說一聲好,就挽袖子和她一起搞衛生。

其實屋子裡很乾淨,江禹城不讓人踏足這地方,也不想弄臟這裡,自己有定時打掃,不過他一個大男人,而且從小養尊處憂,哪裡乾過這種事情,加上工作忙,有些地方就打掃得不到位。

江禹城見兩人乾得熱火朝天,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頓時一股火氣又壓不下來。這哪裡是搞衛生,分明是在他這家長麵前秀恩受,看著一個臭小子在他閨女麵前各種獻殷勤各種體貼,真是不爽。

一口喝乾淨杯裡的酒,他眼不見不淨,直接進了主臥室,將門關上。

鬱齡朝關起來的門扮了個鬼臉,朝奚辭道:“不用理他,他更年期到了,看誰都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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