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被鬱齡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大廳裡靜悄悄的。
傭人躲在角落裡不敢吭聲管家劉伯站在門口進退兩難連江禹雅現在處於中二期的兒子——鄭旭陽都有點被嚇到窩在表哥們身邊默默地摸著牌。
雖然他現在進入中二期但是他以前熊的時候可是被江鬱齡修理過,對這個大表姐真是又敬又怕的,隻要有這個大魔王的地方他就自動從中二少年變成萌萌噠的乖孩子,努力不引起她的注意。
相比之下,他的兩個姐姐總是挨打不記數的。
江老爺子是個古板講究的人江家也算得上是一個曆史悠久的家族他所受的教育是舊時代的大家族教育,最是講究所謂的規矩卻維持著大家長的顏麵說一不二。雖然這種規矩到新時代時已經顯得有些可笑並不是那麼開明但一乾小輩很少敢如此忤逆他對他都是敬著的。
此時被晚輩這麼落麵子,老爺子哪裡能接受臉色陰沉得厲害。
最後還是江禹雅打破了沉默,她皺著修剪得漂亮好看的眉不悅地道:“鬱齡你怎麼能這樣和長輩說話?你爸就是這樣教你的?”
鬱齡看了她一眼,平靜地道:“三姑,我爸教我的可多了,你不懂。”
江禹雅被她的話弄得有些生氣,什麼叫她不懂?她就是太懂了好麼?氣道:“難道長輩還說不得你?你好歹也是咱們江家的大小姐,怎麼能輕率地結婚?而且哪有結婚卻沒通知長輩一聲的?”
“我通知了啊。”鬱齡說道:“我阿婆當天就知道了。”然後看了看在場的人,慢吞吞地說:“剛才我不是說了麼,我爸以前就說過,隻要我喜歡,我想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
所以,她想結婚就直接結婚,根本不用通知這些人,讓這些人開個研討會討論她能不能和對方結婚。
江禹雅噎了下,心說一個鄉下老婆子,知道有什麼用?等最聽到她最的話,然後心裡更惱,覺得大哥這些年依然是這麼不靠譜,所以教出這個女兒也不靠譜。
江禹雅被噎著,其他人同樣不敢開口。
鄭鵬雖然是姑爺,也算是外人,這種事情他不好摻和。
江禹池和河禹河是老爺子的私生子,能被接回江家已經算是不錯,加上這些年他們那好大哥江禹城把持著江氏,在江氏說一不二,連老爺子都隻能放權給他,變相地在家裡頤養天年,手段厲害著,壓得他們連野心都不敢起,哪裡敢得罪他?連帶的,也不敢得罪江禹城最寵的女兒,要是江鬱漪,他們還敢說一聲,江鬱齡的話,還是算了。
其他的都是晚輩,而且依附著江家過日子,哪裡敢在這種時候不識相地開口?
所以見江禹雅同樣氣得說不出話來後,一時間又安靜。
江老爺子見除了女兒外,其他都縮起來,頓時更氣,拍著沙發道:“總之,這婚事我不承認。”
“就是,鬱齡表姐,你這事做得可不地道。”一道嬌俏的聲音附和道。
眾人轉頭,見是坐在江老爺子身邊的鄭可可開口,她依著江老爺子,撤嬌地道:“姥爺,大表姐結婚都不告訴家裡人一聲,這也太任性了,也就是大舅寵她,才讓她這麼自在。”
其他人不敢說什麼,她鄭可可卻是不怕的。
江禹雅和鄭鵬一共育有兩兒一女,長女鄭可可今年二十歲,次女鄭麗麗今年十八,小兒子鄭旭陽十二歲。因為江禹雅是家裡唯一的女兒,就算出嫁後,也是極得父母寵愛的,她的三個孩子同樣極得江老爺子和老太太喜歡,時常回江家祖宅玩耍,和自己家一樣自在。
鄭可可和鄭麗麗姐妹倆長相都隨了江禹雅,自然是漂亮可人的女孩子,就是被長輩們寵得太過,有點大小姐脾氣。特彆是外公外婆都寵愛她們,在江家的地位儼然和江鬱漪差不多,可謂是順心如意的。
可偏偏江家還有一個特殊的人,就是江鬱齡。
因為鬱敏敏的原因,江鬱齡在江家並不得寵,但是沒關係,有江禹城寵她就夠了。作為江氏的掌權者,江禹城在江家說一不二,甚至因為他脾氣古怪,沒人敢觸他黴頭,連鄭家三姐弟這種被寵壞了的孩子在他麵前都有點發悚。
而江鬱齡就是被寵壞了的鄭家三姐弟麵前擋著的那座大山,怎麼也跨不過去,讓他們非常嫉妒,不明白總是擺著一張死人臉的江鬱齡為什麼這麼得大舅的寵愛,連爺爺奶奶這些年對她的態度也十分微妙。
姐妹倆小時候沒少聯合著江鬱漪一起欺負江鬱齡這身份尷尬的大小姐,不過最後總被不走尋常路的江大小姐簡單粗暴地直接揍回來,表姐妹幾個的仇就是這麼結下來了。甚至有一次姐妹倆和鬱齡起衝突時,被鬱齡揍得門牙都掉了,沒少被小夥伴們嘲笑,姐妹倆更是恨都恨死鬱齡了。
所以從小到大能給江鬱齡找麻煩的事情,姐妹倆從來不會放棄,不知道在長輩麵前上了多少眼藥。
雖然現在長大,懂事了不少,也明白江鬱齡的親生母親雖然是個鄉下女人,但隻要江禹城疼她,就沒人能越得過她,甚至隻有巴結她的份兒,不宜交惡。可是每次一看到這位大小姐,姐妹倆想起小時候被她揍的心理陰影,心裡恨得牙癢癢的,就忍不住給她找點麻煩。
打不過沒關係,咱們來玩陰的。
可惜,上的眼藥再多,也架不住江禹城護著,加上江禹城撐控江氏,不管是鄭家還是江禹雅都不敢得罪他,所以對這種事情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甚至兩個女兒被江鬱齡欺負,她也隻能口頭上說說,最後不了了之。
這會兒,鄭可可和鄭麗麗見這位大小姐竟然搞出結婚這事情,還瞞著長輩,可開心了,決定這次一定要讓她跌個跟頭。先前她們就暗暗地打量了一遍奚辭,發現這男人外形長相真不錯,可惜卻是個窮小子,江鬱齡真是沒眼光,邵家大少那樣的高富帥不要,和她爸一樣沒眼光。
“就是嘛,誰讓大舅一向疼大表姐呢。”鄭麗麗跟著附和,然後轉頭看江鬱漪,為她打抱不平,“大舅也真是的,明明鬱漪表姐也是女兒,怎麼能這麼偏心呢?”
江鬱漪微微皺了下眉,沒有說話。
聽到姐妹倆的話,江老爺子沉著臉,淡淡地道:“和她爸一個樣。”
江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可不是,也就是你想罵就罵,不用憋著。”
江老爺子噎了下,惱怒地道:“合著我就不能說她?她一個晚輩,哪裡那麼大的臉?”
“行了,說這些有什麼用?”江老夫人有些煩,看向鬱齡和奚辭,說道:“鬱齡,你知道的,邵家……”
“關我什麼事?”鬱齡一臉疑惑,“邵夫人以前不是說想要鬱漪當兒媳婦麼?是吧?鬱漪?”她轉頭看向江鬱漪
江鬱漪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奚辭,心裡琢磨著她的意思,開口道:“姐,這是早八百年前的事情,現在還提它做什麼?”
江老爺子聽到這話,更氣了,明擺著道:“邵家已經同意這樁婚事,隻要你點頭,隨時可以和邵琛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