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齡被她拉著跑了一路雖然她的體力還算不錯可到底養尊處憂慣了和婁情這種時常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天師比不了漸漸地體力有些跟不上呼吸粗重幾分。
婁情突然停下來時鬱齡一個刹不住一頭撞過去。
婁情啊地叫一聲,朝前一個趔趄,恰好頰邊一道腥風飄過下意識地往旁一扭,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吼聲,旋身避過時身上一重被人狠狠地壓在地上,可以聞到身上的人那種不可言說的花香。
這香味……
“你們沒事吧?”一道聲音焦急地問道。
婁情喘了口氣轉頭看去首先便看到不遠處那隻猿猴般大的妖物身上布滿了黑色的疙瘩散發著濃重的腥臭味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猙獰地看著她們。它的身上有一條四十公分的傷口,發出滋滋的腐蝕的聲音一看就是桃木劍所傷。
一個人上前,利落地朝那還沒死透的妖物補了一劍那妖物徹底地氣絕。
婁情爬起身看到那位大小姐蹲在一旁喘著粗氣,手裡還拿著滴血的桃木劍,便知剛才這隻妖物出其不意地襲擊是她撲過來救了自己,心下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彆扭,作為一個降妖除魔的天師,卻被個普通人給救了,心情真複雜。
鬱齡甩去劍上的妖血,扶著膝蓋站起來,看向給那妖物補一刀的漂亮男人,是婁情的男朋友尹昱棠。
“昱棠,你怎麼來了?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婁情欣喜地問道,不待他回答又道:“對了,我找到做法的人,正準備過去呢。”
尹昱棠漂亮的臉龐在路燈下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有點兒不真實,他笑著道:“何組長讓雲修然過來,那邊還頂得住。我擔心你,所以過來了,沒想到江小姐也在,謝謝江小姐剛才救了情情。”
現在異聞組的成員大多數都知道奚展王和個人類在一起的事情,而且這個人類還是個普通人。不過因為奚辭和異聞組的關係,加上他的實力太強,沒人敢得罪他,所以眾人對此都是晦莫如深,最多在背後嘮叨上一兩句,對於那些普通人,他們不會主動挑明奚辭的身份,這是一種天師間約定成俗的規矩。
所以他們雖然不知道江家的人和江鬱齡對奚辭妖類的身份知道多少,卻沒一個人會去提這種。
隻是經過今晚的事情,鬱齡這個普通人不免讓他們另眼相待幾分。
特彆是她明明不是天師,可是那斬殺妖物的乾脆利落的手段,還真是教人佩服,忍不住想著會不會是奚辭教她的。
聽說雲修然來了,婁情鬆口氣,雲修然可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在異聞組裡完成任務率是最高的,他們都比不上他,有他幫忙,自然輕鬆許多。
當下也不囉嗦,便道:“我們快點過去,作法的人就在水車那邊,省得那些普通人要遭殃。”
婁家的素手點乾坤之法有無窮奧妙,不僅能捉鬼降妖,還能引動周圍天地之氣勘破天機。通過剛才那一手,婁情已經確定了周圍的情況,加之她這些天都在研究莫莊農家樂的地圖,瞬間便確定對方的行蹤。
尹昱棠點頭,當下三人又往前跑。
農家樂那一片池塘的水其實引自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溪流,在一個寬闊的地勢中有一個十分有特色的水車,水車周圍擺了很多應季的盆栽花卉,一派田園風光,白天時他們去劃船時,遠遠看到,自然知道在哪裡。
很快便到池塘附近,那鈴聲一長兩短,越發的清晰。
遠遠地,便看到那些被鈴聲驅使著夢遊的人機械地往這兒來,還有幾百米,就要走到水車那裡。
水車前的空地上,有一個穿著杏黃色長裙的女人正在那裡作法,她的身材高挑豐滿,長相較為嫵媚,此時手中拿著一個金色的大鈴鐺,有節奏地搖著。
鈴聲一長兩短,叮鈴鈴地響個不停。
婁情見狀,從背包中抽出一雙峨眉刺,直接衝上去。
“情情!”尹昱棠叫得萬分無奈,也隻得跟著女朋友衝上去。
鬱齡喘口氣,沒有急著上前,而是左右看了看,見附近還有一些弱小的鬼魂畏懼地在那裡徘徊,頓時安心。
天師是鬼的克星,遇到天師,一般的孤魂野鬼都不敢靠得太近,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天師給收了,或魂飛魄散。除非是那些道行高深的鬼,能和天師拚上一拚,才有這膽子過來找茬。
鬱齡雖然怕鬼,不過隻要鬼不湊到她麵前來,她也能裝得若無其事,直接當作沒看到。
婁情一上去,就召出幾隻鬼奴和周圍的鬼奴打到一起,而她一腳踹了那女人麵前的法壇。
“王八蛋!你想害死這些人麼?缺德麼?”婁情一邊罵一邊拿一雙峨眉刺刺過去。
那女天師見她衝過來就搗亂,鈴聲頓時亂了,避開那刺過來的峨眉刺,眼中戾氣浮現,反手甩去一疊黃符,黃符遇火則燃,朝婁情身上疾飛而去。
尹昱棠見狀忙擋下那燃燒的黃符,有他在身後掠陣,婁情壓根兒不用理會什麼攻擊,隻需要專心對付這女人就好。
因為婁情的阻止,那鈴聲的節奏變了,沒有了這鈴聲的驅使,那些夢遊的人終於不再上前,身體一軟,紛紛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地上便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人。
鬱齡見到這一幕,不由想著,等會兒這些人要怎麼處理。
她隻想了一下,突然轉頭,就見一狗兩人遠遠地朝這兒奔來。
哈士奇看到她,興奮地撲了過來,嗷嗚嗷嗚地叫個不停,仿佛在邀功似的。
江禹城和李秘書也是氣喘籲籲的,兩人看到鬱齡都很高興,不過當看到附近躺了一地的人還有水車前那纏鬥在一起的三人及那些沒有影子的鬼奴後,李秘書整個人都不好了。
李秘書暗暗吞咽了口唾沫,他發現自己好像又能看到鬼,這是鬼打架吧?
原本已經碎成渣的三觀又碎了一地。
“鬱齡,沒事吧?”江禹城緊張地拉著女兒,上下查看,見她沒有受傷,終於安心。
比起鬱齡來,江禹城和李秘書看起來狼狽多了,好像從泥堆裡滾出來的一樣,鬱齡任由她爸拉著自己查看,她也上下打量他們,問道:“爸爸,李秘書,你們怎麼弄成這樣?”
“路上有一些長得很奇怪的動物攻擊我們,幸好有二哈陪著,倒是沒什麼事。”江禹城雲淡風清地說。
李秘書見老板根本不當一回事,頓時默默地淚流,哪裡沒事,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長得超級的惡心好麼?幸好有二哈陪著,他們還有米天師給的符,才沒什麼事。
“那些是一種妖物。”鬱齡和他們簡單地解釋了下關於妖物這種不科學的存在,確認他們沒什麼事情後,繼續道:“那邊天師鬥法,我們彆離得太近。”
“天師鬥法?”
江禹城和李秘書忍不住往水車那兒看去,隻見那邊兩個人攻擊一個人,被攻擊的女人身手非常厲害,能和那兩人打成平手。周圍時不時地有燃燒的黃符碰撞,還有突然驟起的陰風,以及那一地橫七豎八躺著的人,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可怖。
兩人雖然看不到那些被召來的鬼怪之類的東西,可是光看這情景也足夠打破人的三觀,那陰風一吹,一身的熱汗都乾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鬱齡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就見那長相妖豔的女人被婁情二人聯合夾擊,不由得萬分惱怒,咬破手指將血抹在一張符上,念了一句咒語,隻見地麵突然騰升起一陣詭異的黑霧,然後是一群長相醜陋的鬼怪從地底爬出來。
有幾隻鬼怪看到他們,嘴裡發出一種呼喝的怪聲,興奮地朝他們奔了過來——不,應該說是朝她奔來。
鬱齡知道自己從小就招這些妖魔鬼怪待見,不過她如今已經不是幾個月前那個被一些噬陰鬼欺負都不知道怎麼反抗的弱者,見這些鬼怪不知死活地跑過來,當即毫不客氣地揮起手中的桃木劍,每一隻被桃木劍傷到的鬼怪都發出尖叫聲,鑽回了地裡。
江禹城和李秘書看不到那些鬼怪,發現周圍的溫度突然變低,冷得像三月份的天氣,再看鬱齡朝空氣揮劍,自然明白周圍可能是有什麼他們看不到的鬼怪之類的。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真的挺那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