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齡站在陽台前呼吸著陽台上特有的新鮮的空氣整顆心卻沉甸甸的。
“小叔你當時也不清楚莫莊裡的情況?”
“是的。”江禹彬沙啞而疲憊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昨晚莫莊受到襲擊時莫莊已經完全由天師們全麵封鎖了。你也知道修羅墓裡到處都是煞氣影響太大了,特彆是針對普通人而言,並不安全。中元節前幾天特殊部門的人已經全麵撤出莫莊,聽令守在莫莊十裡外的地方,我們隻負責外圍的情況對於莫莊裡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
“昨晚臨近午夜時莫莊那邊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後來開始下雨雨下得太大掩蓋了很多信息。我聽留守在外麵的天師說當時有人聯合了西方的魔族襲擊了莫莊。現在莫莊裡是什麼情況我也弄不清楚今早有天師進去查看,聽說整個農家樂都坍塌……”
江禹彬作為這次任務的隊長駐守在莫莊外圍,直到現在他已經兩天沒有合過眼了。
昨晚發生爆炸時天地之氣驟變,後來大雨滂沱,修羅墓退離人間時的氣流攪動天地之氣,那場雨也恰好將修羅墓彌留在人間的煞氣以陰水倒流之勢帶回陰間。
原本這是好事,可偏偏就在這種時候出了岔子。
有人聯合著潛伏在東方界的魔族攻擊莫莊,讓因為修羅墓的離開而來不及撤離的天師和妖都受到影響,江禹彬雖然沒有親自到現場查看情況,可單是聽那爆炸時的震動,就知道現場的情況並不好。
鬱齡安靜地聽著,等江禹彬說得差不多,才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們已經派人去救援了,你不用擔心,那些都是能人異士,術法神通多著,不會有事情的。我中午時進去看了下,不過你也知道,你小叔隻是個普通人,莫莊到處都彌漫著灰霧,看得不清楚,聽他們說,情況不太好,但也不太差。”
“怎麼說?”鬱齡沉聲問。
“當時情況非常危急,不過在關鍵時期,幾位玄門的老太爺出力,終於將修羅墓已經送走了,結果不算太差。不過昨晚關鍵時刻,那些魔襲擊時,導致很多天師和妖都受傷了,整個莫莊農家樂都坍塌,裡麵灰霧彌漫,聽說這些灰霧是地底經年積讚的穢氣,如果讓它們跑出去,對人類而言非常危險……”
“奚辭呢?”
“抱歉,我現在還沒有見到他。”
鬱齡沉默了下,繼續道:“小叔,你幫我找一下米天師,讓他給我打個電話。”
“行。”江禹彬很爽快地應下。
又說了幾句話,鬱齡隻來得及叮囑小叔一聲,對方就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去忙碌。
鬱齡盯著手機,整顆心仍是不□□定,隻覺得心慌意亂,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江禹城見她整晚都心神不寧的,問道:“鬱齡,發生什麼事情了?”
鬱齡深吸了口氣,將莫莊的事情和他說了。
“奚辭呢?你小叔沒事吧?”江禹城急忙問道,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不省心的中二弟弟還在那裡忙活呢,還有實在不怎麼想承認的女婿也在那,實在不希望那裡出什麼事情。
這兩個都是不省心的,最好平平安安回來。
“小叔沒事,就是忙著救人,到現在沒有休息。奚辭還不知道情況。”鬱齡悶悶地說。
江禹城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好徒勞地道:“沒事的啦,那小子看起來挺厲害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鬱齡悶悶地應了一聲。
等到要睡覺時間,鬱齡仍是沒辦法安心,想了想,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蘇鸞。”
客廳裡的燈光閃爍了下,調成了睡眠模式的暖黃色調,周圍變得昏暗起來。
隨著空氣中氣溫下降,一個血紅色的身影從陰影中慢慢地走出來。
江禹城雙目灼灼地看著從陰影處走來的鬼王,上下打量她,突然覺得鬱敏敏如果能修煉成鬼王也不錯,這樣他就能碰到她了。
鬱齡見到蘇鸞,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你能感覺到奚辭麼?”
蘇鸞搖頭,然後又點頭,說道:【我並非奚先生的鬼奴,不過控製我的法器在他身上,法器沒有受損,他應該沒事。】
“那他有受傷麼?”
【這個我無法確定。】
鬱齡想了想,又道:“蘇鸞,你現在能不能去S市莫莊一趟,幫我看看奚辭怎麼樣。”
蘇鸞搖頭,陰冷地道:【抱歉,我現在的職責是保護你,沒有奚先生的命令,我不能離開你身邊。】
蘇鸞跟著她一段日子,已經明白奚辭將她放到江鬱齡身邊的用意。
作為一個擁有妖蠱之身的人類,擁有奇特的命格,就算她不主動去惹事,事情總會找上她,就像昨天晚上,人好好地窩在家裡過中元節,也有隻潛伏在東方的魔差點摸到她家來。
怨不得自古以來,但凡擁有妖蠱之身的人類從來都是不長命的。
再好的氣運,伴隨著危機,沒有實力自保,最後也隻有消亡一途。
見蘇鸞不為所動,鬱齡看了她一會兒,倒也沒有免強她,讓她離開後,就回房去睡覺。
江禹城看了看關上的房門,朝空氣中看不到的鬼魂說道:“敏敏,我覺得咱們閨女一定在打什麼壞主意,明天得多注意她一下,省得她一個衝動又跑去找臭小子了。”
鬱敏敏輕飄飄地站在女兒的門口,聽到他的話,微微笑了下。
第二天,鬱齡醒得很早。
她揉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對歡快地玩著骨頭模型的二哈道:“二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S市找奚辭?”
二哈嗷嗚了一聲,仿佛在問奚辭在哪裡?
“就是上次咱們坐飛機去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