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周圍的那些鬼物已經被蘇鸞嚇走整個世界都瞬間清淨仿佛連空氣都多了一絲凜冽的清新。
鬱齡終於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暗暗地捏了捏因為不斷地揮劍砍鬼物而有些發酸的手轉頭看向那隻食屍鬼。
此時婁悅和雲雅然用符陣將食屍鬼困住後幾人同時發力。
幾柄桃木劍懸空而起朝被困在符陣裡無法逃離的食屍鬼斬去,四劍齊發,瞬間將那隻食屍鬼捅成了篩子。
桃木克邪桃木劍對妖魔鬼怪的殺傷力尤為厲害,食屍鬼被桃木劍所傷後,傷口瞬間溢出腐臭的黑血血流不止。
食屍鬼發出尖厲的嚎叫聲聲震四野,整個山林宛若呼應它的叫聲狂風再次從四野吹來。
地上的符紙有一些被風吹了起來卷到半空中被風撕裂成碎片。
兩盞氣死風燈在風中晃動不休。
狂風呼嘯而過困住食屍鬼的符紙似要和周圍的符紙一般被刮走陣中的食屍鬼拚命地往困住它的陣撞去,撞得那臨時布置的符陣發出不穩定的波動隨時可能潰散。
雲雅然大喝了一聲,伸出手半空中懸掛的引魂燈重新落到她手中她托著引魂燈,單膝跪下往地上一放,狂風突然拐了個方向,擦著這片天地而去。
陳明明等人被這種非自然的天師手法弄得目瞪口呆,連風的走向都能控製的?
這絕逼不科學啊!
呃,雖然說,現場這些鬼物的存在本來就不科學!
趁著那狂風拐道後,婁悅飛快地往受傷的食屍鬼身上甩出一疊符紙。符紙將掙紮不休的食屍鬼定住,接著從兜裡一摸,像變魔術一樣,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玉瓶,將玉瓶的瓶口往食屍鬼身上灑去。
那瓶裡裝著的是之前特地準備好的滲了符水的狗血,當它沾到食屍鬼身上時,如同遇到了什麼劇烈的毒藥,滋滋的聲音響起,食屍鬼身上開始潰爛,空氣彌漫著一種腐爛的味道。
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那隻巨大的食屍鬼變成了一灘黑色的血水,血水滲進泥土中,周圍原本已經枯黃的草瞬間變得焦黑,連地上的泥土也變成了一種油膩的黑色,散發一種非常刺鼻的腥臭味道。
誅除食屍鬼後,那狂亂不休的狂風終於漸漸地減弱,最後變成了一縷帶著寒意的輕風。
幾名天師見食屍鬼終於死得不能再死後,鬆了口氣,其中那兩個剛出師的年輕天師癱坐在地上,不斷地喘著氣,渾身傷痕累累,看著分外狼狽。
婁悅和雲雅然看著好一些。
接著,婁悅指揮讓鬼奴將那些滲了食屍鬼的血的泥挖起來裝進一個容器裡。
眼看危機解除,在場的幾個普通人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有心情問東問西。
“你們為什麼將這些土挖走?”陳明明好奇地問。
江鬱漪和兩個保鏢也忍不住看過來,同樣好奇,今晚誅除惡姝和食屍鬼,簡直讓他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這樣的經曆,值得一生回味了。
雖然挺可怕的,但不得不說,事後想想又十分刺激。
婁悅指揮著鬼奴工作,回答道:“食屍鬼專食腐爛的屍體,在體內堆積了很多毒素,它的血太毒,若是讓這山裡的其他動物誤食了,它們的身體會漸漸腐爛,變成山裡害人的妖物。所以這些沾了血的泥要拿回去處理了,不能留下。”
陳明明似懂非懂,又問什麼是妖物,為什麼動物吃了食屍鬼的血後,會變成妖物。
婁悅耐心地回答,不過回答得越多,牽扯出來的問題越多,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靈異界的普通人來說,一切都是未知的,若想要了解這個世界,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婁悅簡直被問得頭疼。
雲雅然沒有收起那盞引魂燈,依然讓它鎮在那兒,過去檢查那兩個天師身上的傷,其中一個天師先前被惡姝抓去了一塊肉,傷口沒來得及處理,此時失血過度,疼得臉色都發白了。
鬱齡看了看周圍,忍不住看向山頂。
此時山裡的天色依然是黑的,不過山頂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壓抑而心悸的氣息,整個世界恢複了平靜。
蘇鸞怎麼還沒回來?
鬱齡有點兒擔心蘇鸞,雖然蘇鸞是鬼王,卻隻是被煉出來的鬼王,並不是最厲害的。最近得她在暗中保護,鬱齡不是沒良心的人,多少有點兒革命情誼在,怎麼也不希望她出事。
“……惡姝依附在這廟裡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它死前可以通過詛咒這山裡最厲害的鬼物,利用鬼物來為自己報仇。”婁悅給幾個普通人解釋了下惡姝和食屍鬼之間的關係。
食屍鬼算是一種鬼物,與惡姝這種似鬼非鬼、似妖非妖的存在不一樣的,兩者雖然都在這山裡,不過卻井水不犯河水,並不算是同伴,平時也不會有什麼牽連。
這隻食屍鬼因為惡姝詛咒才會跑出來攻擊他們,要不然好好地待在山中,不會輕易地下山來。
惡姝這種生物的報複心是所有邪物中最強的,它的事後報複簡直讓人頭疼,要是不小心,很容易會上當。
聽到這裡,鬱齡忍不住問道:“難道它還有後手?”
“這可說不定。”婁悅聳聳肩,爾後想到剛才往山上去的鬼王還沒回來,明白鬱齡這話的意思,便安慰道:“那位鬼王小姐挺厲害的,應該不用擔心她。”
鬱齡沒說話。
雲雅然和其他兩個天師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此時哪裡沒明白那鬼王估模著是這位養的。猶其是那兩位年輕的天師,看向鬱齡的眼光完全變了,赤果果地閃爍著崇拜。
江鬱齡果然厲害,連鬼王都養得起的普通人,這也太叼了!
江鬱漪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江鬱齡,抿緊了嘴唇。
這是她所不認識的江鬱齡,而且她今晚的表現,也讓她大開眼界,覺得自己其實並不懂江鬱齡,甚至不知道,原來她比自己想像中要厲害。
想到中邪時被她拍的幾巴掌,忍不住摸了下,覺得好像還在隱隱作痛著。
這女人對自己討厭的人還真下得了手!
處理好了那兩個天師的傷後,見蘇鸞還沒有回來,眾人便又等了下。
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若是在市裡,估計現在是吃晚餐的時間,不過現實是,一群人蹲在陰風陣陣的山裡吃冷風,不一會兒眾人就覺得身上冷得不行。
“要不先回車上吧。”陳明明一邊跺腳一邊建議道。
鬱齡看了一眼那兩個男天師,特彆是受傷的那位,見他被凍得嘴唇發紫,也不好堅持,於是一行人收起氣死風燈,讓鬼奴們善後,便一起下山,回到山腳停車的地方。
上了車後,馬上開暖氣,又拿出保溫瓶,喝了些熱水才好一些。
江鬱漪得到了半杯熱水,這是江鬱齡勻給她的。
她默默地喝著水,將自己當成隱形人一樣地縮在後車上,腦子一遍遍地回想著從小到大的事情,再看看坐在一旁的大小姐,眼神晦澀。
休息了會兒,婁悅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鬱齡將車門打開,婁悅矮身看向車裡,對坐在車後座的三個女人道:“我這邊有薑紅糖茶,你們都喝一杯,暖暖身體。”
婁悅用一次性紙杯倒了四杯薑紅糖茶給鬱齡他們,最後遞了一杯符水給江鬱漪,對她道:“你體內還有陰氣沒除,喝杯符水比較好。”
江鬱漪默默地接過,說了聲謝謝
喝了薑紅糖水,眾人感覺到舒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