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打開的瞬間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整個世界突然震動起來宛若沉睡中的地龍翻身。
不管是人還是僵屍在這突然的震動中毫無防備之下直接摔到地上。
聶譙笪在第一時間撲了上去一把將那打開錦盒的巫女甩開。
可此時錦盒已經打開了,從錦盒中突然亮起的一道血光將整個墓室照得透亮,所有人和僵屍在這血色的紅光中無所遁形。
聶譙笪臉色大變抱起那錦盒朝鬱齡跑了過去。
血光彌漫在整個墓室時,祭台隨著震動的古墓,突然一分為二就像一塊翻板一下從中間往地下翻去,所有站在祭台上的人都站立不穩摔了下去。
在眾人摔下去的瞬間聶譙笪滿手是血地按著錦盒並且將鬱齡的手抓過來按在其上利刃割破了她的手心兩人的血交彙著滴落在打開的錦盒上。
“你做什麼?”鬱齡大聲叫道滿臉防備。
“鬱齡,信我一次彆放手!”聶譙笪死死地按住她的手。
血越來越多,彙集在一起被錦盒吸收瞬間錦盒的血光亮得像要刺瞎人的眼睛,眼球痛得流淚,在場所有的人都難以忍受地閉上眼睛,無法承受這種可怕的強光。
身體急速地往下墜,鬱齡的手終於被放開,整個人就像飄蕩在空中的一片樹葉,飄飄蕩蕩不知道將往何方,沒有任何安全感。
感覺到腰間一緊,知道這是奚辭,她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他。
所有的人都往下墜落,仿佛沒有終止似的,跟著他們一起墜落下來的錦盒的光依然強烈,眼皮被光刺得生疼,淚流不止。沒有人能在這種可怕的強光中睜開眼睛查看周圍,而他們又將摔去什麼地方,隻能在一片尖叫聲中,消失在沒有儘頭的通道中。
當刺目的強光消失後,原本靠在祭台周圍躲避僵屍人和妖終於可以正常睜開眼睛。
此時古墓的震動已經平息下來,整個世界安靜極了,仿佛先前那種如同要將整個古墓都震塌的震動不過是一種幻覺。
當看清楚先前祭台所在後,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此時,哪裡還有什麼祭台,周圍空蕩蕩的,祭台所在的地方一片平坦,就像原本有一個升降台,此時那升降台已經降到了地麵上,和周圍的地麵齊平,縫合成整齊的地麵,和周圍一樣的地磚,找不到一點違和的跡象。
祭台就這麼消失了?
“這到底……難不成又是機關?”一個天師愕然地問道。
“他們掉到地下去了?”
“有可能!”
“話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光太刺眼了,沒看清。喂,你們剛才誰看清楚了?”
“我比較好奇,那光到底是什麼法器,為什麼能發出這種刺眼的光,我現在覺得眼睛很疼……”
一群人忍不住看著祭台消失的地方,喃喃地說道。
不過很快他們就沒時間去糾結那些,因為那些同樣被血光影響的僵屍終於緩過來了,聞到新鮮的血肉,張牙舞爪地朝他們撲過來,沒有祭台的震懾,它們可以毫無顧忌地衝過來,將這些天師和妖撕碎吃掉。
一群被留在這兒的人和妖看到這群數量眾多的僵屍,忍不住倒抽了口氣,恨不得和那些在祭台上的人一樣,掉到地下算了。
幸好因為祭台的消失,周圍有一大片的空地可以供他們逃跑,一群人和妖忙不迭地朝著墓室的另一條通道跑去。
鬱齡知道自己又在做夢。
如果不是做夢,她怎麼會像個旁觀者一樣,站在森林之中,看著年幼時的自己,一臉慘白地躺在草地上,氣息奄奄,胸膛幾乎看不出起伏,看起來就像要死了一樣。
她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這種瀕臨死亡的模樣。
正在她想著這夢真古怪、要不要過去看看自己發生什麼事情時,就聽到了一個腳步聲。
鬱齡剛要轉頭,就感覺到一個身影從她身邊經過,擦著她的衣擺走過來。
她的目光忍不住追著視若無睹地走過的人,發現這是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男孩,留著一頭及腰的頭發,穿著一件寬大的袍子,說不出的古怪。
那男孩好像沒有看到她,將她當成空氣一樣,懷裡抱著很多花花草草走過去,然後蹲在年幼的自己身邊,查看了一下年幼的自己,接著拿出一個石碗和藥杵,開始將那些花花草草丟進去搗碎。
最後這些東西搗出一碗色澤古怪的汁液,男孩將它倒在一張荷葉上,然後將它喂給年幼的自己。
鬱齡忍不住走過去,同樣蹲下來,看著正在給年幼的自己喂藥的男孩。
當看清楚男孩沒有情緒波動的臉時,她忍不住驚豔了下。
這男孩長得太漂亮了。
粉嫩嫩的臉蛋,帶著點嬰兒肥,修眉俊目,嘴唇紅得像要滴血一樣,眼角的紫色妖紋在那白晳的臉龐上如綻放的圖騰,給他增加了一種神秘的氣質,黑綢一般的長發落在頰邊,襯得那眉那眼那妖紋益發的生動,又多了一點嫵媚。
一個不過才十歲左右的男孩子,竟然能讓人感覺到一種嫵媚,這也太逆天,要是長大後還得了?
他年紀雖然小,但卻穩穩地托著懷裡的孩子,小心地給她喂藥,可惜不純熟的動作讓很多藥汁都流到三歲的自己身上,原本就臟兮兮的衣服更臟了。
男孩有點嫌棄,不過仍是伸手幫她擦擦嘴角的汁液。
終於喂完藥後,男孩將懷裡的小女孩放下,就這麼坐在那裡,低頭看著昏迷的她,神色冷淡而莫測,一點也不像個十歲的男孩子。
鬱齡蹲在他麵前看他,不知為什麼,她一點也沒有開口的欲望,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夢,她在看過去的自己曾經經曆的事情,就這麼安靜地看著。
男孩坐了很久,過了會兒,召喚出盤龍藤,扯斷幾根藤蔓,用葉子接住流出來的澄清的汁液。
做完這一切,男孩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連手都有些顫抖。
盤龍藤是他的妖體,傷害它,就是傷害自己,流失的汁液,是他的元氣。
他緩了一會兒,才小心地將這些汁液喂進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嘴裡。
過了一會兒,小女孩失血過度的臉上浮現幾分紅暈,原本微弱的呼吸也漸漸地有力幾分,胸膛起伏的形狀更明顯了。
她睡在藍天白雲之下的草地上,臉蛋豐潤粉嫩,像顆桃壽包子,睡得甜甜的。
與她相反,男孩看起來像生了一場大病,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得可怕,甚至沒有力氣坐,躺到她身邊,垂下的手正好搭在她的頭頂,就像要將她摟到懷裡一樣。
半晌,男孩冷冷地說:“你救我一命,我護你一生平安,讓你以妖蠱之身,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