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牆上,
陳丙的額頭裡出現了一道血線,並從牆上無力的跌落而下。
而段千裡手中的槍管正在冒煙。
東街牆內的這場槍戰,前後也不過是五秒鐘之內。
可憐的副隊長陳丙死的隻比那個一米七的無名小個子晚個半秒鐘。
周覺依舊是打醬油的,
不過現在他發揮出了自己的作用,遊走在牆下麵撿槍。
“頭兒!”
“陳副隊!”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詹圭被壓製住了,冷冷的說道:“兄弟,我和你們應該無冤無仇吧?”
張運沒說話,用比他還冷的目光盯著他。
像是在盯著一個死人。
這時,
段千裡走了過來,他手裡也有一把槍,
蹲下身子,用槍指著他的眼睛。
“你記得你殺過的人嗎?”段千裡冰涼的問道。
“你在說什……”
啪!
一巴掌,段千裡下手毫不留情。
不過詹圭這體格,的確很抗打,這一巴掌跟沒事兒人似的,
臉上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你記得你殺過的人嗎?”
還是那句話,一模一樣。
詹圭這時不說話了,搖了搖頭。
相信在災變之後,誰也不會記得自己曾經殺過誰,
段千裡重重的喘了口氣:“有一個姑娘,你殺了她。”
“就在寧海,就在這裡。”
“她……是我妹妹。”
詹圭雙眼一眯,他想起來了。
加入鋼鐵城之前,他們的小隊和鋼鐵城的人有過槍戰,
後來,他們敗了,因此而被鋼鐵城吸納為了團員。
在那片戰場上,他隻殺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姑娘。
那無疑是一個失誤。
詹圭其實自認為並不壞,
除了喪屍,他從不殺女人和小孩,以及老人,
而當時的情況,卻由不得他不開槍。
那是在夜裡,
雙方持槍對峙,在那種緊張的環境下,隻要稍微有一個人動作不對勁,都會開槍。
段小魚就是那唯一一個動作不對勁的。
她想跑,
於是,詹圭扣動了扳機。
在那之後,他們小隊裡也死了七八個人,鋼鐵城同樣受創嚴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當時開槍,殺了一個什麼人。
直到後來他才曉得,那是個年輕的姑娘。
詹圭著實被一陣負罪感騷擾了一段時間。
可現在是末世啊。
詹圭經受過專門的修煉,
所以,他很快穩定了自己的心態,努力在鋼鐵城當一個守衛。
他以為,不用再在外麵奔波了,
他和他的兄弟戰友們,安全了。
“那是我……妹妹。”
段千裡咬著牙,手裡的槍卻在發顫。
槍口把詹圭臉上的肉都杵變形了。
“原來如此……對,是我殺的她,但當時的情況,我也是被迫……”
砰!
砰砰砰砰砰……
段千裡扣了扳機,
他嚎叫著扣了好幾下,整條街隻剩下槍聲。
頭都被打成奶昔了。
段千裡一身血汙的站起來,神情冷漠。
“我特麼沒工夫聽你辯解,死去吧,呸!”
一口痰,吐在了那一灘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