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樣,大夥就知道這一號庇護所一點都不好。
人是需要共情感的,
大家都覺得好,席路覺得不好,共情感就沒有,
他心裡想要爭取到共情感,所以出此下策,讓大家看見他的態度。
果然,
牧暮走了上來,端著同樣一碗粥和土豆泥:“席叔,你怎麼了?”
“媽的,這地兒一點也不好,誰愛留在這誰留!老子不伺候了!”
說罷,席路猛地站起身,扭頭就要走,
牧暮臉色一變,趕緊拉住了他:“席叔,怎麼了呢?這裡有什麼不好?你一個人走要去哪兒啊!外麵很危險。”
其他人也都看向他。
說實話,
他們一路從遼衛來到這裡,感情是有的,
見到席路這樣,其他人心裡也在想,這裡到底好不好?
有家人的,當然覺得好了,孩子和老伴兒都在山上好好待著,起碼不用提心吊膽,
沒有家人的,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說是庇護所,倒不如說是一個牢籠。
外麵的世界他們都習慣了,殺喪屍也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現在讓他們放棄這些習慣,反而要被管著,遵守製度,當然不算什麼好事,
但換個角度來講,庇護所有吃的,有住的,
人類從根子上就是適合定居的物種。
這個種族花了數不清的時間從采集變成農耕,就此定了人類的性格。
因而,安定下來的大夥,其實並不願意再次回到外麵。
牧暮拉著席路,悄聲說了一些話,
讓他識大體,團隊都想留下來,他一個人走,不妥。
席路吵吵鬨鬨,口中罵罵咧咧,都是在指責一號庇護所的不公平和管製。
“你想想,再出去,那將有多麼的危險?我們的經曆你難道都忘了?席叔,聽我一句話,留下來,習慣就好了。”牧暮說道。
席路氣憤不已,胸膛此起彼伏著大喘氣。
“好,我就留下來看看,實在不行,我再走。”
席路回頭看向身後的其他人,沒說話,兀自走進了帳篷裡。
牧暮看向了張運,
席路鬨那麼大聲,張運他們團隊裡的人都聽到了。
“運兄,對不住,席叔他有點……”
張運沒說話,看著被席路摔在地上的食物,麵無表情。
這時,
對講機響了起來。
“張運,訓練計劃我已經整理好了,已經發給山下了,你快去看看。”
“好。”
山腳營帳裡有之前拿下來的電腦,這時打開來看就能找到周覺整理的訓練計劃。
這份訓練計劃,重心其實並不在‘訓練’本身,
根據ai雪莉通過計算得到的結果來看,這幫人其實是有能力的,
他們也是經驗豐富的生存者,也都殺過喪屍,知道從哪兒下手,有戰士的底子。
隻是,他們的心理障礙不小,
殺喪屍,對很多人來說是‘罪孽’,這種怪物雖然以人肉為食,但他們的本質也是人類。
打個比方,
牧暮這個團隊,在外麵巡邏,
這時突然出現一頭喪屍,估計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喪屍。
可如果,這頭喪屍,才十歲,甚至六七歲大,它還是個小孩子,那大部分人都沒辦法下手。
至於為什麼,
張運不是很懂,
但前世他也見到過,很多人在麵對某些‘特殊’喪屍的時候,是下不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