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以後,大家都圍了上來。
周覺問道:“張運,怎麼樣?”
張運搖了搖頭:“繼續等,隔三差五給他喂一次食物,但不要太多,彆喂飽他,要讓他時刻忍受饑餓,但又不會死,咱們時間很多,慢慢和他耗。”
張運知道這才是審問的藝術。
從來沒有人能憑借第一次談話就能從高級犯人口中了解到一些真實的情報。
縱然有人開口,說的也都是假話,是試探。
張運沒那麼傻。
他知道要和項飛耗,而且自己一方必勝。
因為項飛有一個最關鍵的弱點。
他怕死……
當一個人怕死的時候,在這樣的場所裡,他會時刻麵對恐懼。
縱然項飛最後會變成一個瘋子,張運也無所謂。
但如果他沒瘋,就有投降的可能。
那就耗吧。
自己這一方千萬不能退步,去滿足項飛這樣那樣的要求,
彆忘了,他是階下囚,是犯人,是殺了庇護所那麼多同胞的凶手,也是一個正常的‘瘋子’。
……
從關押室裡走了出來,張運又被帶去其他隊員的房間。
他們並沒有被關禁閉室,而是在牢籠裡或坐或躺,還活著的人已經不多,看見張運他們過來的時候,一個個精神萎靡,提不起氣。
這幫人和項飛一樣,也是保持著饑餓感和癲狂,透支的精神力被不斷的折磨,甚至有幾個人已經來到了崩潰的邊緣,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張運雙手插兜,站在牢籠外麵:“你們想活著嗎?”
那幫人點了點頭,也有人搖頭的。
“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把他放了。”
“你們之中,誰會開坦克,或者開直升機的?站出來……”
悉悉索索,牢籠裡沉默了好久,張運心中歎了口氣,沒有嗎?正要扭頭離開。
可就在這時……
有人舉起了手:“我!”
他這聲‘我’說的戰戰兢兢,甚至有些懦弱。
其餘隊員們也或憤怒或羨慕的看著他。
憤怒的或許是因為他背叛了飛鷹小隊,背叛了save,
羨慕的或許是他們沒有掌握這樣的技能,而依然被關在這裡。
張運看了他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麵前這個瘦弱的年輕人抿著嘴,雙眼凹陷,疲勞和饑餓霸占了他的大腦那所謂‘忠誠感’的區域。
“吳……吳……吳鉤。”
“很好。”
張運欣賞的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段千裡他們即刻把槍端起,另一人開門,把這個吳鉤拉了出來,又迅速關上。
有槍在對著他們,沒有人敢在開門關門的瞬間突然發難。
張運又問道:“還有嗎?”
沉默了良久,已經沒有人了。
張運笑著拍了拍吳鉤的肩:“帶他下去。”
隨著吳鉤的背影逐漸消失,張運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
他什麼也沒有說,而是盯著牢籠裡的眾人笑道:“知道你們餓,但很可惜,庇護所資源有限,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會再給你們提供食物。”
“你們的隊長已經把他知道的全部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