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簌用左手去摸手機,要找陳散聊天。
可殷楚玉接下來的一句話,驚得她手機差點跌到地上,雖然不至於跟上一個那樣屏幕開裂,但也要蒙受磕破一角的委屈。
“她是我媽,可能會過來。”殷楚玉站起身,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個驚雷。
寧簌身體一僵,“啊”了一聲後,慶幸自己沒當著殷楚玉的麵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要不然她絕對會被掃地出門的吧?
關儀、殷之鑒、殷楚玉……還有關和璧。
寧簌按了按眉心,問:“璧恒的大小姐是你姐姐啊?”
殷楚玉甩給寧簌一個眼神,像是在說“不然呢”。
寧簌:“……”她消化著這個重量級的消息,像是被什麼噎到了,努力地往上抻了抻脖子。她又問:“我怎麼不知道啊。”在她的腦補中,這句話是要用坦然的、雲淡風輕的方式說出來的,可在入耳的時候,她發現實際上的效果並不令人滿意。
好在殷楚玉沒在意寧簌那點帶著質問的語氣,她隻是很平靜地反問:“你想知道嗎?”
寧簌語塞。
好吧,她對殷楚玉是少了那麼點好奇心和探索欲。
還沒接觸到現實層麵,那座精美的空中樓閣就轟然崩塌了。
在剛分手的時候,寧簌認定了殷楚玉對她沒有愛意,可她還是想著問一個“為什麼”。
可能隻有殘酷的語言才能殺死她心中那微弱的希冀。
畢業後,就算在同一個城市,她也沒再見到殷楚玉。慢慢的,那個“為什麼”被她遺忘了,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一點點磨去她身上的學生氣。
現在“為什麼”又悄悄地浮起來,她沒問殷楚玉,自己心中隱約找到了答案,然而不敢再深入下去。
“阿姨來的時候,我還是避讓下吧?”寧簌惴惴不安地說。
分手後見家長,怎麼想都很荒謬啊!殷楚玉家裡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自己明確知道對方是殷楚玉的長輩。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讓人如何說呢?她要怎麼介紹自己?我是你女兒的前女友嗎?
殷楚玉又說:“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
寧簌緊張到手腳發軟,她看著殷楚玉,心虛氣短說:“要不,去我家住吧?”
比殷楚玉這兒小點,但也什麼都不缺。
殷楚玉婉拒道:“我需要安靜。”
寧簌:“……”樓下驚天動地的音響和廣場舞讓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殷楚玉又問:“你怕什麼?”
寧簌硬著頭皮說:“我、我沒在怕的。”
殷楚玉輕描淡寫:“隻是朋友暫住而已。”
寧簌一緊張,思維就不受控製,脫口道:“可你往來的朋友就那麼點點吧?”
糟糕!她怎麼就這麼直白點出前妻姐沒朋友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