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不久前他懷裡還抱著其他女孩,心裡的那種排斥幾乎是油然而生。
沈南庭卻將我這點拒絕當成了情趣,畢竟我在這些事情上很少拒絕他。
“乖,老公疼你。”
他將我的手牽到唇邊吻,可我依舊冷冰冰的,臉上神色始終沒變。
他終於是沒了耐心。
“溫眠,你又在鬨什麼?”鬨?我心中悲涼,不想再跟他有過多糾纏,想起身離開,他卻摁著我的肩,態度強勢,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牢牢盯著我,不容置喙。“你是在怪我沒回家吃飯嗎?”
我就那麼淡淡的看著他。
“我跟你道歉。”他變了副嘴臉,“寶寶,我今天實是忙,不是有意……”
“陪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兒是誰?”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扇自己一嘴巴,心裡想著不在意,可還是問了出來。
他臉上神色稍微一頓,隨即挑眉,像是有些高興。
“不過是剛聘的一個小秘書,那會兒在談工作上的事。”
我咬咬牙,假裝自己沒看到手機上發來的那些照片,假裝自己還是個傻子。
我也以為自己能忍的,可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內心的悲痛終究吞沒了理智,鼻頭一陣酸澀,眼眶一紅,淚水落下。
診斷書的結果出來了,沈南庭,我生病了,你怎麼還能這樣欺負我呢?
我控製不住胸腔內翻滾如浪的情緒,哭的一抽一抽的。
沈南庭看到我這樣,一時間竟是手足無措。
他將我拉進懷裡,那雙寬厚溫暖的手,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替我擦去眼角淚水。
“阿眠,是我錯了,你乖,彆哭了,你哭的我心口疼。”
十八歲那年,他也曾把我捧在掌心如珠似寶的護著,他說:“以後的歲歲年年,我都陪著阿眠。”
他說阿眠的眼淚是珍珠,可珍貴了。
可十年後的今天,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以淚洗麵的夜晚了。
分明曾經,我們也那麼那麼的相愛過,為了對方不顧一切的勇敢過。
夜裡我哭的太凶,沈南庭軟著嗓音哄了我許久。
我很累,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下的,隻知道那一整個夜裡,夢中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曾經年少的我們……
早晨,我是被一陣飯菜飄香的味道勾醒。
洗漱過後,我就站在廚房門口看那個係著圍裙,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男人。
他察覺到我在身後,回頭一笑,笑容有些不太自然。畢竟,乾淨整齊的料理台被弄的一團糟。
“太久沒下廚,居然有些生疏,知道你愛吃雲吞麵,我一大早起來做的,你嘗嘗。”
一大碗白生生的雲吞麵被沈南庭邀功似的推到我麵前。
白色的湯麵上點綴小蔥,上麵象征性的灑了幾滴紅油。
我拿起餐具,沈南庭眼底閃過一抹欣喜:“還準備了配菜!”
他轉身進廚房去端菜時,恰好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看到上麵的備注。
“寧寶寶。”
我隻感覺到耳邊嗡嗡作響,一股子撕心裂肺的疼。
我想如果沒有打來的這通電話,我和他的關係或許能緩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