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來。
他身上穿著卡其色大衣,脖子上掛著條黑色圍巾。
那圍巾看上去年頭有些久了……
“溫眠。”他率先開口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見。”
我鬆了一口氣,生怕他在我媽麵前亮出醫生身份,讓我媽察覺到我是生病了。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能再受任何地一點刺激。
“司宴,好巧啊。”
司宴道:“不巧,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我微微挑眉,跟我媽做了介紹。
他跟我媽相互的打了招呼。
我媽倒是也識趣,像是看出我們有話要說,她說是散步累了轉身離開。
瞧見人走了,司宴忙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醫院購物袋裝著的一些藥。
“這都是按照你的病情配的,難受的時候可以吃一些。”
“但這些藥再好也隻是治標不治本,溫眠,你還是要儘快去一趟醫院。”
那樣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難得他竟一連串說了這麼多。
“司醫生還真是儘職儘責。”
司宴歎息一聲,他很認真的看著我:“溫眠,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知道啦。”我難得俏皮,衝他眨了眨眼。
我沒其他想法,隻是想緩解一下兩個人之間的氛圍。
可誰知司宴卻怔住。
他和沈南庭是勃然不同的兩個人。
沈南庭強勢霸道,喜歡把控所有。
他那雙眼中是沉沉如墨的深邃,五官線條流暢,不說話時不怒自威,稍一嚴肅就會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而司宴卻是一個看著很冷,實則熱情的人。
當然,對這個人我了解的也不太多……
司宴背過我。
我心中疑惑。
難道不該眨眼?
正疑惑著,那人轉身過來。
他又恢複了那高大冷漠的模樣。
“溫眠,你是真的半點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嗎?”
我歎息。
就在半個月前,我的身體被檢查出毛病,聽司宴說腦袋裡長了顆瘤……
當時我戲劇性的沉默悲痛,一度以為自己就到了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的時候……
我原本無助又絕望,拿起手機卻發現沒一個能聯係的人。
當然,在我心中悲痛的時候,我聯係過沈南庭。
可他沒接聽我的電話。
我再和他聯係上是在三天後,他說自己是工作太忙忘記回我電話了。
他問我什麼事。
我說沒事。
該怎麼說呢?氣氛烘托到哪了,該說的時候沒人聽,他再問得時候我卻不想再說了……
其實,懷疑的種子早在很久之前就種下了。
“司宴,我沒有不在意。”
司宴微微抿唇:“把你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快點來住院。”
我點頭:“好。”
我和他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的心情隨著他的言語莫名輕鬆下來,趁著間隙,他忽然開口問:“溫眠,阿姨像是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
我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之前修過心理學,就在剛剛,我看阿姨情緒起伏不定,言語神色間很是不對勁。”
我立刻點頭,將我媽曾患有嚴重抑鬱症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我說完,司宴臉上神色變得十分凝重。
“抑鬱症複發一般都是病情加重,溫眠,這段時間你要多陪陪她,稍有不對就去醫院。”
和司宴散步過後回去,我一眼就看到了樓下停著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