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想到司宴這樣清冷的性子竟也是個會順著我的話開玩笑的人。
他下了車,走到我旁邊。
那雙眼中的視線從我身上落到了放在我旁邊的行李箱上。
他微微皺了下眉頭。
我還以為他要開口問,我心裡也措詞著該如何跟他說。
可他沒問,他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我歪了歪頭。
他說:“溫眠,下雪了,很冷。”
我愣愣的坐了上去,他拎著我的行李箱放到了車子後備箱裡。
車裡暖氣開的很足,我上車沒一會兒就覺得很熱了。
車子剛開了不到一半他就將車停靠在了路邊,隨即出聲道:“覺得熱可以把衣服脫下。”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怪他也看出來我熱了。
我點頭,順勢將羽絨服脫下。
我穿的是一件鵝黃色的中長款羽絨服,出來的急,頭發挽成了丸子。
我將衣服疊起來放到了腿上,一轉頭,看到司宴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這是我發現他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盯著我看。
他這人冷冷清清的,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像是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樣子,但此刻,我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
他目光很深沉,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然,我下意識的再次抬手摸臉。
“我這是妝花了?”
他似乎也終於察覺到自己失態了,匆匆收回視線。
“沒。”語氣有些急,他咳嗽兩下,“隻是感覺這麼多年你似乎都沒什麼變化。”
“啊?”
他說沒什麼,隨即啟動車子引擎,汽車平穩的走在了路上。
我有些茫然,扭頭看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意外的發現自己心裡也並不是那麼的難過。
或許這裡不是我住了四年地風華苑。
可……我始終沒想明白沈南庭為什麼會讓我搬到這棟陌生的彆墅裡呢?
按照他的說詞,他是想讓我忘掉之前的不愉快,換個環境換個心情。
可這個理由未免牽強。
我還是喜歡風華苑,若是以前,我或許會回去看一眼。
可如今……
狠下心來徹底地割舍吧!唯有這樣才能斬斷過往重新開始。
“溫眠?”
突然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我側頭看司宴,他道:“你手機一直在響。”
是我思緒繁重竟沒聽到手機在響。
毫不意外,是沈南庭打來的。
我給他回了微信信息。
隨後將電話掛斷。
覆水難收,在攢夠了失望以後,再說什麼似乎都無力挽回。
“溫眠,你去哪兒了?”
我想了想,我媽和李叔剛確定關係,我還是不去給她添亂了。
我報了一家酒店的名字。
司宴又看了我片刻,他想要說什麼,但又忍住了。
我覺得好笑。
或許是因為身邊有他的緣故,我竟覺得不那麼難熬了。
“你如果有話可以說出來的。”
“暫時不合適。”他說。
我心口一跳。
他難不成喜歡我?想表白?
他這句話真的很會讓人誤會。
我一時間胡思亂想。
他將我送到酒店,將我的行李箱拿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