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我和你整整七年的感情,你當真要說放下就放下嗎?”
我一句話不說,那雙眼固執倔強的瞪著他。
他身上西裝皺巴巴的,一聲無奈的歎息溢出唇角。
“聽張嫂說你今天一整天都滴水未進,現在是想要以絕食來表自己的決心嗎?”
“阿眠,我知道近一年來,我對你確實少了關心,冷舒寧的事情更是讓你傷心欲絕。可……看到你這樣,我心裡很難受。”
“這些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原諒我這一回,就這一回!我曾說過要一輩子對你好,這句話永遠作數。”
這一整天下來,我終究是為了抗議一口水沒喝。
晚餐的時候,沈南庭看著我桌麵上沒動的食物,他再次歎息。
“張嫂,撤下去吧。”
精心做好的飯菜被端上來之後,又重新端了下去。
夜裡,沈南庭抱著我睡。
我整個人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毫無任何反應。
沈南庭貼在我耳畔用粘糊溫柔的語氣跟我說話。
就算我不回應也沒關係,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像是在回憶過往。
思及曾經,他嘴角總是帶著笑意。
哪怕是在夜裡,我眼前似乎都能浮現出他笑容明媚的樣子,曾幾何時也是他這副模樣,深刻我心,讓我無法忘懷。
“同學,放學能一起回家嗎?”
16歲那年,少年拎著書包在一個盛夏蟬鳴的時刻,懷裡抱著一隻籃球,他當時滿頭大汗,跑向我時,身上是汗水和青春夾雜摻和的味道。
我看著自己手裡的青春讀物,隻是不經意間的撇頭一看,這一眼,便叫我搭上了自己的整整十年……
一連三天。
我以絕食抗議。
在第三天的夜幕降臨時,沈南庭像是再也繃不住了。
他這三天一直都在哄著我,想著我或許會服軟,會低頭,會改變自己心底的想法。
可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他氣急敗壞的砸了臥室裡所有的東西。
床頭櫃上放著我大學畢業時,穿著學士服,手捧鮮花和他站在一起的第一張合照。
他似乎是氣急了,那張被我保存完好這些年無論何時都會小心翼翼的嗬護著帶在身邊的相框,就那麼被他從床頭櫃上一掃而下。
玻璃碎片砸在地板上,很清脆的響聲——
也像是我早已經四分五裂的心。
當我目光怔怔的盯著那張照片時,他喪失許久的理智也像是跟著回歸。
他目光呆滯的看向我。
我冷笑。
因為整整三天三夜未曾吃喝,我整個人虛脫至極,眼前陣陣發黑,便是連站也站不穩,嘴唇更是慘白的毫無血色。
此刻,我這副破碎的模樣終於嚇到了沈南庭。
他腳步踉蹌的走過來。
“阿眠,好阿眠,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求你彆這樣折磨我。”
我拿到了自己的手機,也在第一時間給宋晚瑜打去電話。
我嘴裡乾的已經沒有了一滴唾液,我有氣無力的跟宋晚瑜聊天。
她問我和沈南庭調解那天為什麼雙方都沒有到場。
我隻說自己是生病了。
宋晚瑜緊張的要來探望,我又忙安撫她的情緒。
當我問她怎麼樣時,她十分豪氣的笑著說自己很好,最近打遊戲還認識了一個聲音十分好聽的小哥哥,最近戀愛腦長出來,整個人上頭的不行……
我被她逗笑。
掛斷電話,我臉上表麵性的那些神色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