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衍剛剛吐了血,臉上有些蒼白。傅昭在楚繹的指示下給他喂了杯水,傅淮衍不小心嗆了一下,一邊劇烈咳嗽,一邊眨動著眼睛:“……爸?”
“淮衍,你清醒了?”傅昭立馬道,緊緊按住了兒子的肩膀。
他在軍隊裡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這時候卻雙眼通紅,激動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年了,一年了,他兒子終於好了!
“爸,快派人去梁省救援!我們在那裡遇到了非常多的食人花,它們似乎還具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
“淮衍,你彆急,先聽我說……”傅昭按住兒子,懷著複雜的心情把梁省的任務已經過去一年,當時無論失蹤還是救援的戰士都已經陣亡的消息告訴了他。yushuGU.
“都、都死了?”傅淮衍滿臉大受打擊地坐回椅子上,對他來說執行梁省的任務仿佛還在眼前……怎麼就過去一年了?
傅昭等兒子平靜一點,又跟他介紹道:“這位就是消滅食人花,幫你找到解藥的楚大師,你可要好好兒謝謝人家。”
傅淮衍剛才迷迷糊糊其實聽到楚繹說話的,這時候看到人,才發現他出乎意料的年輕。
想到那食人花的凶殘,傅淮衍有些不敢置信,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有個聲音讓他相信。
“呃,楚大師……”
“傅少稱呼我楚繹就行。”
傅淮衍猶豫了一下:“你能告訴我,當時現場是怎麼樣的嗎,還有,你怎麼消滅的那些食人花?”
他很想知道,他那些士兵走得痛不痛苦。
楚繹當然看出了他想問什麼,簡單介紹了一下對付食人花的過程,又道:“傅少放心,中了食人花的花香引誘,他們本身就已經失去神智了。消化液裡還有麻痹神經的毒素,他們當時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傅淮衍苦笑著點了點頭,他們手下的士兵跟他去過很多地方,有掩護外交人員撤退的戰場,也有毒販橫行的第三世界,但他真沒想到他們最後的結局竟然是被一群惡心的花吃點,變成供養它們生長的養料。
太他媽操,蛋了!
傅淮衍恨恨地錘了下拳頭,因為心情激蕩,渾然未覺手上的傷處已經紅腫破皮,洇洇滲出了鮮血。
歐陽虞元看見他這暴力的一幕,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媽呀,傅淮衍明明還是那張臉,怎麼失去神智的時候他就覺得萌萌的很好欺負,現在卻冷硬地嚇人?
傅淮衍可千萬彆想起來,他會被這人給打死吧……繹哥救命!
歐陽虞元小心翼翼地往角落裡縮了縮,同時給他繹哥使眼色,小眼神不停地往門口瞟,想走的意圖十分明顯。
楚繹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感覺差不多了,就站了起來:“傅少剛清醒,需要好好兒休息,有些事情急也急不來……”
楚繹這話是安慰,但他也知道傅淮衍不一定聽得進去。
果然,傅淮衍沉默地點了點頭,但眼神明顯已經有主意了,說不定楚繹一離開,他就會飛到梁省去。
罷了,反正傅淮衍年輕身體好,何況之前還吃了他的補氣丹,去梁省幫戰友收屍也不會出什麼事……
楚繹乾脆地告辭了,傅老爺子他們當然是千恩萬謝,送了酬金,又讓傅二叔將他們送出門外。
傅二叔回去之前,還看了歐陽虞元好幾眼,顯然也聽說了他靠著大侄子,在傅家“作威作福”的事。
楚繹:“你在傅家的行李,不要了?”
他知道歐陽虞元之前是住在傅家的,據說傅家給他安排了客房,但傅淮衍每晚都跑去和他一起睡。
歐陽虞元訕訕一笑:“我早就收拾好了,讓文叔幫我放到車上了。”
提到司機文叔,楚繹就想起虞總,遲疑了一下:“虞總還好吧?”
距離那天他離開已經好幾天了,不知道虞大哥有沒有找人幫虞卿羨看過?
“羨表哥早就沒事了,大表哥當天就給他辦理了出院,正好外公的大壽要到了,大表哥就做主讓他搬回了家。”歐陽虞元眼珠轉了轉:“聽說這次外公做大壽,大表哥給玄術界有名有姓的大師都準備了帖子,悟真大師、陳大師、還有龍虎山的幾位都有,應該是有打算的吧?”
楚繹點了點,虞大哥借著做大壽的名義請這些大師過來,也不算冒昧。到時候一眾大師坐在一起探討一番,集眾家之長,既不會有大師覺得被人看輕,又最大可能找到了人,虞大哥這次真是大手筆了。
“繹哥,你會去吧?”歐陽虞元試探地問。
楚繹想了想:“……到時候再說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不去吧不放心,去了吧又怕繼續牽扯,實在是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