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怒火中燒,打發閨女去叫人。
他這個公公教訓兒媳婦不合適,但可以放開了教訓兒子。
兒媳婦敗家,那是兒子沒管好!
閻解娣不情願的撇嘴,小聲兒嘟囔著往外走:“就會使喚我。”
不多會兒,閻解娣拎著閻解成到了屋裡。
三大爺對著大兒子劈頭蓋臉的一頓訓:
“你怎麼做丈夫的?由著你媳婦兒可勁兒的造!”
“不到一個月的功夫!買了兩斤瓜子兒!三斤炒花生!一隻燒雞……”
“還有白天屋裡有那麼冷嗎?要一整天一整天的燒著爐子?”
“咱家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啊!”
“這麼作這麼造!多大的家底兒也得空咯!”
“你想讓全家餓著肚子,張著嘴喝西北風啊!”
閻解成神情鬱悶的站在邊兒上叫屈:
“爸!我什麼情況你應該也清楚啊!”
“在我們家全是她做主。”
“我就是那生產隊的驢,隻管乾活兒拉磨。”
“她讓我往東,我哪兒敢往西?”
“她想買想吃想乾什麼我也管不了啊!”
“您訓死我也沒用,要不我把她喊過來,您自個兒跟她說。”
閻阜貴說的可憐,但這也是事實。
周桂英塊兒大飯量也大,還喜歡吃零嘴兒。
這要是放在生活條件好些的人家,喜歡吃不叫事兒。
怕冷多燒煤,也無可厚非。
可是閻家向來奉行節儉持家!
吃鹹菜都要按根兒分著吃。
見到周桂英這麼大吃大嚼,三大爺三大媽能受得了?
哪怕是兜兒裡受得了,這心裡也受不住。
這哪兒是零嘴啊?
這是在戳他們的心肝兒啊!
三大爺氣的拍桌子,指著閻解成的鼻子罵:“你這不爭氣的東西!你身為丈夫!還管不了自己的女人?看你軟趴趴的慫樣兒!哪兒還有一點兒的男子氣概!”
閻解成無所謂的聳肩:“人窮誌短馬瘦毛長,這是沒辦法的事兒,您要是能把我調去糧站?你要是能讓我當上乾部?您讓我抓狗我絕不捉雞,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你就讓是我跟那胖女人打離婚我也毫不猶豫!可是您能嗎?您不能!所以啊!您就彆逼著我使勁兒了!我無能為力!”
“你!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你這是看不起你爹我啊!”
“變著花兒的你爹我沒本事了!”
“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三大爺氣的麵紅耳赤,胸脯猛烈的起伏。
嚇得三大媽急忙跑過去寬慰:“孩兒爸彆生氣彆生氣,小心你的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