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辮子在人家手裡攥著,你該服軟就得服軟。
真鬨到有關部門,小酒館或許沒事兒,但徐慧真跑不了挨處分。
要是被戴上奸商的帽子,這輩子可能都完球了。
蔡全無放下酒壇,拉著懶猴兒到了外麵:“懶猴兒開個數兒吧,彆鬨得大家夥都難看。”
懶猴兒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窩脖兒你成啊,跟了徐慧真後說話都大氣了,既然你這麼識趣兒,我也不會揪著點兒小事兒不放,你家的酒讓我喝了肚子疼,我要給十塊八塊的醫藥費不過分吧。”
蔡全無耷拉著眼皮:“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吃什麼靈丹妙藥需要十塊八塊?”
懶猴兒冷笑道:“你管我吃什麼!讓你拿醫藥費就拿醫藥費,哪兒那麼多廢話!你是不是不給麵兒啊!想讓你家老板娘蹲局子?”
蔡全無緊緊的攥著拳頭,他可以扛白麵也可以教人識字,說得上“能文能武”。
一把子力氣收拾這個小癟三輕而易舉,可是他不是隻會動手的莽夫。
這種小癟三就是牛皮糖,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
癩蛤蟆他不咬人惡心人!
正在蔡全無苦苦掙紮時,徐慧真領著曹衛國和陳雪茹走出來。
曹衛國走到懶猴兒身邊:“同誌咱們借一步說話。”
懶猴兒斜著眼:“你誰啊?”
曹衛國微笑道:“你跟我過來,我告訴你我是誰。”
懶猴兒瞧了眼徐慧真,抖著腿跟曹衛國走了兩步。
曹衛國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隻是兩句話就讓懶猴兒點頭哈腰。
沒一會兒,懶猴兒走回來說:“既然曹處長發話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家的酒讓我喝壞了肚子,我拿五毛錢去醫藥買點兒藥不過分吧。”
徐慧真笑容和煦道:“不過分不過分!還得謝您高抬貴手!是我們做的不對!”
這五毛錢不頂什麼事兒,但懶猴兒也要個台階下。
五毛錢打發一個難纏的小鬼兒,徐慧真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誰讓小酒館酒裡摻了水,不占理說話就是不硬氣。
懶猴兒拿了五毛錢,笑嘻嘻的對著曹衛國道:“曹處長,我去拿藥啦,影響您喝酒了實在不好意思。”
曹衛國和善道:“小事兒,你身體要緊,快去吧,腸胃不好喝酒時可以燙一下,要不然再好的酒喝了也難受。”
懶猴兒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我記下了,謝謝曹處長。”
說完,懶猴兒一溜煙就沒了影兒。
徐慧真對著曹衛國一通感謝,說什麼也要敬兩杯。
要是沒有曹衛國幫忙,這事兒還真不好解決。
曹衛國走出來,也是看在陳雪茹的麵子上。
要不然他也不想多管閒事。
但既然出了手,他就不能空手而歸。
他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回了屋裡徐慧真端上好酒好菜。
陳雪茹笑著說:“怎麼樣!我就說了吧,我這弟弟一出馬,懶猴兒就得乖乖兒的滾蛋。”
徐慧真問:“這怎麼回事兒啊?”
陳雪茹拿著架子說:“這次你就孤陋寡聞了吧!你知不知道懶猴兒他爸在哪兒上班兒?知不知道我這弟弟是什麼身份?”
蔡全無道:“我想起來了!懶猴兒他爸是軋鋼廠的采購員!”
陳雪茹得意道:“成!窩脖兒的腦瓜子還挺靈光,懶猴兒他爸是軋鋼廠的采購員,我弟弟是後勤處副處長,整個采購部門兒都歸我弟弟管,你說我弟弟一出馬,懶猴兒他敢不給麵兒?回去他爸還不拿著皮帶伺候他!”
聽到曹衛國是軋鋼廠後勤處的副處長,酒館兒裡的人都是大為吃驚。
這曹衛國瞧著也就二十出頭,這麼年輕就當上副處長了!
這怎麼能不讓人吃驚啊!
徐慧真一聽精神頭兒更足了,說什麼也要多敬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