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晨練後,曹衛國吃了早餐,跟媳婦兒和兒子膩歪了一會兒,然後騎著二八大杠到了附近的紅星理發店。
這理發店的裝修老舊,牆皮左掉一塊兒右掉一塊兒,地麵也是洋灰地,因為房間麵積不大,即便門窗敞開,裡麵還是格外的悶熱,店裡的理發師傅身形矮胖,穿著大褲衩和大背心,正在屋裡大口大口的吃著油餅兒。
現在時間還早,沒有什麼客人,曹衛國拎著公文包走進理發店,老師傅頭抬也不抬的說道:“還不到上班的點兒呢,不著急的話坐邊兒上等會兒,著急就去彆處。”
這理發店也是國營的理發店,理發的師傅那也是吃公家飯端鐵飯碗,不說牛氣哄哄,但態度也甭奢望多熱情,大抵就是那種你愛理不理的樣子。
曹衛國笑道:“不好意思啊朱師傅,打擾您吃早飯了。”
朱師傅抬頭一瞧是曹衛國,冷淡的臉上頓時浮現笑容,急忙起身的道:“哎呀,不知道是曹處長您登門,有失遠迎,招待不周,您可彆見怪,快請坐,我去給您沏茶。”
曹衛國道:“朱師傅您就彆忙著招呼我了,您吃您的飯,我坐這兒待會兒,等您吃了飯幫我收拾收拾頭發。”
朱師傅堆著笑臉:“瞧您說的,我哪兒能讓您等著啊,您上座,我現在就給您理發。”
曹衛國:“我不著急,朱師傅您先吃飯。”
朱師傅笑道:“您甭不好意思,我這兒早就吃飽了,我知道您工作忙,我抓緊給您收拾好頭發,您也好去上班兒不是。”
經不住朱師傅的熱情,曹衛國坐到了椅子上,坐的端端正正,眼睛目視前方的鏡子。
這朱師傅理發的手藝那是祖傳的,十幾歲就跟著父親理發,那時候民國剛剛成立。
隻見朱師傅運剪如飛,不論什麼角度的頭發都逃不過的巧手,行雲流水般將亂糟糟的頭發收拾的乾淨利落。
手上剪著頭發,朱師傅這嘴也沒閒著:“曹處長我聽說您把伍傳宗那狗雜種逮啦,您這可是為民除害啊,這狗雜種長的像個人但他打小兒就不乾人事兒,清朝的時候就欺行霸市,後來還跟鬼子串通一氣,那生孩子沒屁眼兒的缺德事乾了不知道多少,隻是這狗雜種手下有一大幫打手,做事心狠手辣,動輒害人性命,據說他後麵還有當官兒的撐腰,這大家夥敢怒不敢言,隻能看著他逍遙法外,不過現在好了,您把他給抓了,這個禍害總算是除了。”
曹衛國微笑道:“朱師傅,偉大領袖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伍傳宗就是個反動派,他看著凶惡可怕,但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力量,真正強大的力量不是屬於反動派,而是屬於人民,像伍傳宗這樣的敗類,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但從他與人民為敵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會被人民打倒被人民消滅!”
朱師傅激動道:“好!曹處長您說的太對了!伍傳宗這樣的敗類與人民為敵,那必須打倒,現在咱們老百姓當家做主了,再也不怕那也惡人了,就該槍斃他一百次一萬次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