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賣命,起初他還有些不情願,但現如今他已經是心服口服,甚至是無比慶幸。
成二爺的老臉變得凝重,一雙三角眼中藏不住的緊張,他太清楚自己的手下本領如何,家學淵源又勤學苦練,放眼東北三省那都是鮮有的國術好手,如果不動槍,十人敵不在話下。
“嘭!”
電光石火間,曹衛國一招魁星踢鬥,左腿向前直蹬而出,壯漢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祁勇住手!”
“好一手太祖長拳,年紀輕輕竟然練就出這般高明的拳法,倒是老夫眼拙了。”
成二爺將紫砂壺遞給旁邊的漢子,目光灼灼的看向曹衛國,神態再無初見時的淡漠和輕視。
不論曹衛國年長還是年少,不管曹衛國是什麼身份,單憑這般的身手就值得他以禮相待。
有真本事的人不管何時何地都值得人尊敬。
成二爺沉聲道:“這位小兄弟對不住了,老夫管教無方,手底下的突然莽撞冒犯,還請小兄弟莫怪。”
“無礙,活動活動手腳,互相切磋一下算不得什麼,何況是我今天不請自來,貿然過來拜訪老前輩,這位兄弟對我有誤會也是正常的嘛。”
曹衛國灑脫一笑,對於此事並不在意,更何況他今天可不是來尋仇結怨的,太小氣了怎麼乾大事兒?
成二爺爽朗笑道:“好!小兄弟不光身手了得,心胸也這般豁達,咱們屋裡請,坐下慢慢聊。”
曹衛國隨著成二爺走進廳堂,雙方分賓主落座,黑子和趙援朝自覺的站在曹衛國身後。
“成二爺,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一是為了拜訪您這位老前輩,二是厚著臉皮為黑子向您討個人情。”
曹衛國坐下後也沒有過多寒暄,直接了當的說出此行的目的,同時黑子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紅布包裹,小心翼翼的走向成二爺。
“二爺,您的東西我已經出手了,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這裡是買東西的錢和我的所有家產,還請二爺高抬貴手,大人大量饒恕我一次,日後隻要有用的找小人的地方,您老人家儘管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絕不二話。”
黑子將紅布包裹恭恭敬敬的捧到成二爺麵前,彎著腰額頭止不住的滴下汗水,漂亮話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你把東西賣了,賣誰了?”
聽了黑子的話,成二爺的臉色難看無比,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黑子。
那九龍杯可是他祖上留下的傳家寶啊,代表著他祖上的輝煌和榮耀,哪怕大清已經亡了,但隻要東西還在,他也能舉著九龍杯顯擺一下,告訴人們他祖上以前多麼多麼的了得,我成家的祖上闊過,老子的血管裡留著滿清貴族的血……
可現在傳家寶居然被賣了!
康熙爺禦賜的寶貝沒了?
那他以後還怎麼跟人顯擺?
黑子滿臉慌張道:“二爺,我真不知道那是您的傳家寶,我以為那隻是一件普通的古董,偷到手後就在黑市出手了,買走東西的人我也不認識,小的有眼無珠,小的知道錯了。”
曹衛國看著成二爺想要吃人的模樣,微笑著張口說道:“老前輩,這黑子犯了錯改罰,不過,說句不中聽的話,現在時代不同了,那九龍杯雖然是您的傳家寶,但眼下那九龍杯可是實實在在的封建糟粕,而且還是舊社會的皇帝之物,留在您老人家的手裡,始終是個隱患,現在這九龍杯丟了,對於您來說,或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今的形勢您老人家不會不知道吧?”
聞言,成二爺的老臉陰沉不定,一會兒青一會兒紫,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像極了川劇中的變臉,許久後成二爺一聲歎息:“罷了罷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哎,大勢難逆,老夫認命了。”
一個壯漢冷著臉上前,伸手拿走黑子捧在手上的紅布包裹。
曹衛國微笑道:“老前輩胸襟寬廣,晚輩由衷的敬佩。”
黑子激動萬分的連連磕頭:“謝二爺!謝二爺!”
成二爺板著臉揮手:“小兄弟,老夫今天略感不適,就留你們吃飯了。”
曹衛國識趣的起身告辭,黑子和趙援朝緊隨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