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他釀!
到底是誰是土匪的後代!
還有沒有點兒規矩!
火氣能不能彆這麼大!
想到即將到手的酒肉沒了,這幫子土匪後代可是抓耳撓腮,恨得牙根子直癢癢,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怎麼能善罷甘休?
張越的父親滿臉橫肉,陰沉著臉說:“我已經托人找了當地的幾個朋友,但當時天昏地暗,鴿市又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那倆人也捂得嚴嚴實實,隻知道是京城的口語,歲數兒也不大,有錢,從喬三手裡買了幾件古董,除此之外差不多任何消息,想要把他找出了,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彆。”
張越的二伯咬牙切齒道:“京城的口音,那就把所有從京城來綏河的人都找出了,一個一個的查,總能查出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飛到天上去,殺了我老張家的人,那他就甭想安生,不弄死他,我決不罷手。”
一個胡子拉碴的漢子揮手道:“你可拉倒吧!吹什麼大氣啊!你當還是解放前啊!現在咱們家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你怎麼查,一天不乾活兒,一天就沒飯吃,照你那麼乾,人找得到找不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們一家老小都得餓死。”
“嘭!”
二伯一巴掌拍在炕上:“那難道就這麼算,就這麼任由殺人凶手逍遙在外?那老四就白死了?以後外麵誰還會怕咱們老張家!”
胡子拉碴的漢子苦笑道:“老二,你還做夢呐?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現在是新中國了!你還當是以前呐?老張家?現在咱們家就是臭糞坑!爸和爺爺他們吃香的喝辣的,風光了一輩子,他們是享夠了福,可到了咱們這一輩兒,咱們就是還債的,就因為他們吃喝玩樂的享受夠了,到了我這兒隻能掏大糞吃糠咽菜,這次老四在外麵被人打死,我一點兒也不意外,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他在外麵混,我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二伯怒氣衝衝的瞪著胡子拉碴的漢子:“老大啊老大,爸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窩囊廢,你就活該一輩子掏大糞,有你這麼個大哥,那是我們兄弟的恥辱,你就這麼縮頭縮腦的過一輩子。”
胡子拉碴的漢子歎息道:“我認命了,老二,我勸你一句,你也得人命,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皇帝沒了,地主沒了,資本家沒了,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了,你還想當大地主,還想收租子喝佃戶的血?不可能了,現在你不勞動就沒有飯吃,你犯了錯違了法就要受處分。”
二伯憤怒的掀翻炕上的桌子,雙眼發紅的叫嚷:“我不認命,我就不認命,天道好輪回,我就不信這世道會一成不變,不管什麼世道都有窮人有富人,有人吃肉就有人挨餓,什麼平等,什麼民主,狗屁,這才幾年,你就認命了,慫包,等著吧,隻要這個世道還認錢,那地主就會有,資本家也會有,土匪那也會有,我不想跟你一樣挨餓受窮,我要當人上人,我要恢複我張家的榮光!”
“冥頑不靈!冥頑不靈!老二!你這麼執迷不悟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胡子拉碴的漢子滿臉悲憤,指著老二那是痛心疾首。
他何嘗不想吃香的喝辣的,何嘗不想花天酒地。
可時代變了!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現在勞動才是最光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