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麼就不想想,以前打牌一直沒事兒,怎麼今天就被抓了?
還有那個老劉怎麼還不露麵?
“同誌!這是個誤會,我們這不是聚眾賭博,我們就是幾個朋友一起玩兒會兒,打發打發時間,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大大的良民。”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文寶川,我爸叫文剛,是工業局的一把手,正兒八經的廳級領導,以前還當過兵。”
“我邊兒上這位叫孟曉舒,他爸叫孟天飛,市局的調研員,過兩天就要當區長了。”
“我們可都是乾部子弟,怎麼會賭博呢。”
儘管心裡已經害怕了,但文大公子還在做最後的努力,語氣變得客氣了,臉上的戾氣也被笑容取代。
謝建設似笑非笑道:“哦,是嗎?那看來我還抓著了兩個貪汙腐敗份子的家屬。”
文大公子當場炸了毛:“什麼貪汙腐敗!你胡說什麼?你這是汙蔑!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
謝建設笑道:“我當然會為我說的話負責,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幾個的跟我回所裡坐坐,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
宋為民冷著臉厲喝:“全部帶走!”
滿臉橫肉的青年諂笑道:“小宋,是我啊,我是你東明哥。”
宋為民:“你誰誰哥?不要亂攀關係!老實點兒!全銬上!”
“不要抓我!我爸是文剛!我爸是文剛”
“同誌我怕疼!”
“同誌誤會這都是誤會!”
一幫人被一鍋端,帶著銀手鐲押出招待所。
宋為民炒了賭資,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
“四千八百多塊,還有三根小黃魚。”
“這回咱們抓著大魚了。”
這下連謝建設都吃了一驚,這麼多的賭資絕對能驚出一堆人的眼球。
曹衛國得知後,眼中一亮,摸著下巴說:“建設,你立刻上報局裡,然後聯係人民報社、光明日報,這下你們可是立了大功。”
這麼多的賭資,再加上這些賭徒的身份,想想就夠激動人心。
謝建設興奮道:“我現在就去。”
曹衛國看向宋為民:“仔細審,好好審,一定要做好筆錄,問清楚他們的家庭關係,記得讓他簽字畫押。”
宋為民點頭道:“是!”
審訊室裡,大老千蔡東明第一個坦白交代,落實了聚眾賭博,他也不是第一次進來,知道這裡的路數,也知道抗拒的後果。
隨後就是索六兒,這家夥一早就被嚇成了孫子,問什麼說什麼。
曹衛國得知了索六兒的身份,尤其是得知這家夥有一座四進四合院的時候,那眼睛亮的好像燈泡,立馬把宋為民拉出去聊了十幾分鐘。
至於為什麼拉宋為民出去,而不是拉謝建設出去,那自然有曹衛國的考量,畢竟這個事兒不光彩有風險,謝建設這人相對的單純,家裡背景也太大,萬一出了問題不好斡旋。
可宋為民不一樣,他找謝建設了解過。
這宋為民雖然當過兵,但家裡是貧農,住著大雜院的小市民,家裡人口多,家庭條件艱苦……想要拿下宋為民不難。
事實和曹衛國想的不錯,拿下宋為民很容易。
謝建設:“說這是第幾次了?”
文大公子:“你這是乾什麼?我爸是文剛,我說了多少次?你是不信還是不給麵子?你傻不傻?你就不怕我爸整治你?你就是個小片警,我爸捏死你就像捏死個螞蟻。”
謝建設冷笑道:“小子,你還硬氣?我知道你爸是文剛,但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文大公子好奇道:“你爸是誰?”
謝建設微笑道:“我爸是謝某某,沒什麼大本事,隻能當一個區區的小軍長。”
文大公子睜大了眼睛,隨後滿臉諂媚道:“你爸居然是!哥!是我哥!哥咱們都是一條道兒的!何必呢!以後咱們常來往,大家一起玩兒,小弟從今往後以您馬首是瞻。”
謝建設滿臉嚴肅道:“我呸!你算什東西!你也配跟我玩兒?道不同不相為謀!姓文的你老實交代,彆逼我對你上手段,說,這是第幾次了?”
文大公子嚇得一哆嗦,哭喪著臉道:“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
謝建設:“放屁!蔡東明已經交代了,他和你都打了不止一次牌,你不老實是吧,那行,我給你上點兒手段。”
文大公子嚇得哭聲道:“我也記不清是第多少次了,應該有二三十次了,哥,何必呢,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咱們都是乾部子弟,以後說不定誰會用上誰,真的沒必要,耍牌嘛,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謝建設冷著臉:“賭資哪兒來的?”
文大公子心裡一驚,眼神飄忽道:“我,我,我跟朋友借的。”
謝建設冷笑:“朋友?哪個朋友這麼大方,介紹我認識認識唄,說,哪兒來的,說謊,蒙騙,拒不坦白,罪加一等。”
文大公子:“我說,我說,錢是我從家裡拿的。”
謝建設微笑道:“你從家裡拿的?你家哪兒來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