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了幾句,見邯雙油鹽不進,獸血甚至都潑到她腳邊,染紅了淺色的裙擺,到底是滿心不甘地甩袖走了。
院子裡清靜下來,季寒淵和季寒禹重新走回院子。
季寒淵伸手拉住邯雙的袖子:“娘,您消消氣,為這些人生氣,不值當。”
邯雙看著懂事的大兒子,歎了口氣,神色有些黯然,“都怪娘沒本事,讓淵兒受委屈了。”
“娘說的哪裡話?孩兒沒受委屈。”季寒淵抬頭朝她笑。
曾經他比母親高了許多,沒想到還能回到需要抬頭才能看到母親的臉的年紀,不過這樣挺好。
隻要他在乎的人都好好的,彆說抬頭看人,就是回到嬰孩時期他也樂意和感激。
“其實那些人說得也沒錯,曲家的確不是那麼容易搭上線的,我能跟曲家的少爺結親,運氣確實不錯。”
邯雙垂眸看他,沒從他眼裡看到絲毫不滿,不覺皺眉,“淵兒,你才多大,不用這麼懂事,委屈了就跟娘說,大不了離開季家,去彆的地方生活!”
季寒淵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母親會說這樣的話。
其實方才母親跟許蘭芝針鋒相對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了。
他記得,前世母親獵回來的這頭妖獸還是被許蘭芝拿走了,隻給他們留了兩斤妖獸肉和一桶獸血。
許蘭芝走後,母親哭了,那次是記憶中母親唯一一次哭,當年父親失蹤她都強忍著沒掉半滴眼淚,而是堅定地相信父親還活著,隨後咬咬牙以一己之力撐起這個家,所以季寒淵記得特彆清楚。
但現在,母親連跟獸毛都沒給,還半點麵子都不給許蘭芝留,這明顯就是要撕破臉,還說要離開季家……
按母親一切以孩子為先的性子,就算他先提了想在曲臨城過幾年,母親也會猶豫才對。
畢竟,在母親眼裡,家族怎麼樣都是能庇護他們的地方,否則也不會一直留在這裡。
昨天他跟寒禹說起他不能修煉的原因時,邯柳並不在場,是母親自己知道了什麼,還是……
有什麼東西隨著他的重生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