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冉生下來母親就難產而亡,父親對他從沒有好臉色,唐晏行則是謝修冉母親生前從外頭撿回來的棄嬰,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兩人都是沒體會過父母親情的,乍然遇到邯雙看似大大咧咧,實則處處細心,提起自己的孩子就滿臉驕傲,眉眼間滿是柔情的女子,心裡羨慕期待又有幾分忐忑。
期待自己也能得到師父的關愛,哪怕隻有她親生孩子千分之一,又怕師父的親生孩子會對他們有意見。
邯雙見他們麵帶憂色,轉念一想就知道緣由了,笑道:“你們不必擔心,淵兒和小禹都是好相與的,我能收你們為徒,還是多虧了淵兒呢,你們跟他們多相處幾天就知道了。”
兩人都稍稍鬆了口氣,謝修冉有些好奇,“師父,是恩人讓您收我們為徒的?”
“可不是,他說你們資質好,能遇上是交了好運,讓我趕緊收你們為徒,否則就要錯過了!”邯雙有心讓他們跟自己兩個孩子友好相處,也沒隱瞞。
謝修冉聞言挺高興的,同時也更好奇了,“恩人是怎麼看出來我們有靈根,資質好的?”
邯雙沉吟片刻,道:“他有自己的門道,日後你們就知道了。”
謝修冉一聽就曉得他們現在還沒被信任,就沒再多問。
邯雙又道:“淵兒比宴行大兩個月,日後你們喊他大師兄就行,小禹雖說修煉比你們早,實力強一些,但既然淵兒這裡都按年齡排了,小禹那裡就不用另一套標準了,就是你們的小師弟。”
這是出發前他們母子三人說好了的,唐、謝二人自小自己闖蕩,心思敏感,要是在排序上就用兩套標準,兩人心裡難免會自己被排擠,即便日後會記著他們的好,心裡也會留個疙瘩。
季寒淵既然要拉攏他們,讓母親享受他們氣運帶來的好處,就不會讓這些細節導致兩人跟自己一家生分。
季寒禹雖然有點遺憾自己當不成師兄,但也不可能喊自己兄長師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仔細想想,多兩個師兄也挺好,自己用師弟的身份敦促師兄修煉,想想就很不錯。
師徒三人回到寒淵閣時,季寒淵剛將適合邯雙的那份功法寫好了,正準備寫季寒禹的那份。
見母親帶人回來了,恰好他也寫了許久,應該休息一下了,就出門去見過兩個新鮮出爐的師弟。
他有千年的記憶,早就是千歲“老人”的心性了,把兩個半大孩子當晚輩看,送了見麵禮,說了幾句場麵話,就又回房去了。
季寒禹主動承擔起給兩位師兄介紹季家和寒淵閣的責任。
謝修冉見他小小年紀就板著一張小臉,心裡覺得好笑,趁他不注意,拉了拉唐晏行,“宴行哥哥,小師弟的模樣,跟你從前好像啊!”
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唐晏行默默看了季寒禹一眼,悶聲道:“不像。”
謝修冉不聽他的,並朝他做了個鬼臉。
次日,寒淵閣所有人都是天不亮就起來了。
季寒淵將要送給曲寧的東西又檢查了一遍,特彆是那兩塊他打算在路上雕刻玉佩的暖玉,確定東西都在,才懷著三分忐忑七分愉悅,邁步出了房門。
早飯後,一行人去正堂和送聘禮的隊伍彙合,順便跟季擎道彆。
還沒到正堂,就碰上了許蘭芝。
許蘭芝將跟在邯雙身後的兩個新麵孔打量了一番,特彆是謝修冉,恨不得把他裡裡外外都看個透,看得謝修冉頭皮發麻,隨後陰陽怪氣道:“我說大嫂,淵兒雖說已經跟曲家少爺定親了,但要成親也還得過上幾年呢,大嫂這麼早就想著給淵兒房裡塞人了?”
那天被邯雙一頓嘲諷,還沒得到那頭妖獸,許蘭芝心裡一直堵著一口氣,現在自以為抓住了邯雙的錯處,自然不會放過。
季寒淵抬頭看了她一眼,隻覺得這人跟前世一樣,不管是言行還是本性,都齷齪到令人反胃。
邯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反唇相譏,“自己是什麼人,看彆人就覺得彆人跟自己一樣。這兩個是我剛收的徒弟,弟媳想到哪裡去了?”
許蘭芝臉色一變。
邯雙看向自己兩個徒弟,溫和道:“宴行,冉兒,快見過師嬸。”
謝修冉和唐晏行雖然不喜歡這個突然出現還明顯來找茬的女人,但還是聽話地行了禮:“師侄謝修冉/唐晏行,見過師嬸!”
許蘭芝皺眉,因為對邯雙不滿,連帶著這兩個孩子她也看不順眼。
邯雙可不管她怎麼想,見徒弟行了禮,就開口道:“弟媳,我每次見錦城、錦蘭還有錦浩,可都沒虧待他們。宴行和修冉是我徒弟,也算是我的半個孩子了,平日裡不用那麼客氣,但作為長輩,初次見麵,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隻差沒直接讓許蘭芝送見麵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