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睛眨也不眨,緊盯著場中,想看到最後寧折被打翻打倒打殘,打的屁滾尿流跪地求饒的一幕。
他們無比期待。
然而,讓他們充滿信心和期待的範德標,看似占據上風,此時卻已經瀕臨崩潰。
範德標的一雙虎爪,曆練多年,發揮到極致時,可以生劈青岩,絞斷鋼筋,威力不可謂不強大,而他這一生,更是經曆了大大小小無數的戰鬥,稱不上天下無敵,也可以算是極少落敗。
可今天,他已經使儘了全力,將這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功力和經驗全部發揮,可越打越是心中沒底。
寧折並沒有出手反擊,隻是一味的憑借著玄妙的感應力,在間不容發之間躲開範德標的攻擊,然而,這種躲避能力太過高明,普通人根本感受不到。
這一幕在外人看上去,就好像是這個裝逼的家夥,像小醜一樣被打傻了,又不能投降,隻好用身體硬扛。
所以那些圍觀的家夥,才認為寧折已經挨了無數下,現在之所以還站著,不過是咬牙硬撐罷了。
然而範德標作為場中人,是能夠感受到寧折躲避動作的奇妙的!
更讓他絕望的是,他甚至能察覺到自己的指尖掠過對方衣服,可自己那些無堅不摧,淩厲的指風,能夠切下來堅硬的水泥和青岩,卻連寧折衣服上的線頭都切不斷!
又是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寧折微微搖頭“可以了。”
他身形忽然止住,雙手探出,輕鬆簡單的,住了範德標的手腕。
就像是一對吵架的情侶,女孩情緒激動,忍不住跺腳嬌嗔,雙手拍打男朋友的肩膀胸膛,而男生則忍受著女孩的小情緒,靜等女孩發泄完怒氣後,輕巧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當然,範德標不是嬌笑天真的小女孩,而是一名身材高大,渾身上下氣勢驚人,散發著猶如瘋虎一樣的氣息的猛男,正在進行著致命的攻擊,一舉一動間,爪風如刀鋒,可將巨獸撕成碎片。
可寧折就這麼伸出手去,於狂風暴雨中,無數幻象裡,捏住了範德標粗壯的手腕!
暴雨驟停,幻象消失,範德標直直的瞪著寧折,花崗岩般堅硬的麵容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算什麼啊?!
“啊!”範德標大叫,雙臂用力一掙,躍起提膝猛撞!
寧折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不退反進,雙手鬆開,左手下壓,拍打在範德標的膝蓋上。
範德標身體頓時一個踉蹌,隻覺得似乎有千鈞重擔壓在自己的腿上。
與此同時,寧折的右手也到了。
橫拳曲肘,輕貼範德標胸口,微微發力。
嘭!一聲悶響。
範德標巨大的身軀,像是被火車撞了一樣,直直的朝後飛,平平飛越街道,砸向那根傷痕累累的信號塔!
信號塔下半截表麵的水泥,早就被範德標爪風切的脫落大半,露出裡麵縱橫的粗大鋼筋,範德標此時就像一顆炮彈,撞進那些鋼筋脈絡之中!
強大的衝擊力,甚至把那些交織在一起的鋼筋撞擊變形!
十餘根一指多粗的鋼筋,像活過來一樣,纏繞糾結,扭曲變形,最終化作淩亂的漁網,又或是一團亂麻,把範德標給纏繞於其中。
場邊一片安靜。
飽經摧殘的信號塔,終於承受不住這種衝擊,頭重腳輕,上半截開始顫抖哀鳴,緩緩的折斷,轟得一聲,砸在街道中間的空地上!
漫天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