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著話，他眼睛布靈布靈的眨著，似乎很期待林語的回應。
對麵，被他的眼睛看著，林語撇了一下嘴，坐直身體，反問道：
“技術積累夠嗎？工人夠嗎？”
“不夠。”
“不夠就先做點彆的船，先練練手，而且，我手裡沒有造軍艦的資質。”
聽到沒有資質，李建鋼臉上失望的表情不言於表，在一聲聲哀歎中，他起身走到會客室門邊，把守在門外的老師喊進，開始對著學生檔案，整理推薦名單。
時間在書寫的筆畫中慢慢溜走，很快就到了中午，而整理的名單，也在這一刻落下最後一筆。
李建鋼坐直身體，將名單檢查一遍，確認沒有遺漏，這才將名單和檔案遞到林語麵前：“這個名單裡麵的學生，都是好學生，可以放心使用。”
“至於老師，我隻能給你這幾個，太多了會影響我們的教學任務。”
“你先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中午吃完飯，我們下午就可以見個麵，然後明天早上，他們就能收拾東西，跟你一起回去。”
等林語把名單接過，仔細翻看檔案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賀清陽站了出來，伸手按住李建鋼肩膀，小聲說道：“你也得跟我們一起走？”
“為什麼？”
“我聽說五道口小飛機實踐學院的校長，是你的老鄉，我們正好也要去他們學校，你呢，就跟我們去一趟。”
“如果我不去呢？”李建鋼冷著臉反問。
然而，賀清陽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彎下腰，右手抬起，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揉搓，同時皺著眉頭，輕聲自言自語：
“我記得……那個支票，在兌換資金的時候，好像會有一個電話確認的流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自言自語完畢，他抬起頭，得意洋洋的看著李建鋼。
對麵，李建鋼咬著牙，不停的深呼吸，足足過了十幾秒，才從他嘴裡蹦出兩個字：
“賤人！”
…………
燕京火車站出站口，五道口小飛機實踐學院院長吳世鋼靠在一塊牌子旁邊，和旁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就在這時，車站廣播裡傳來了聲音。
“Z158次列車已經到站，請工作人員準備好接站，請要還沒有檢票進站的Z158次列車旅客，儘快檢票進站，謝謝。”
聽到這沒有感情的聲音，吳世鋼連忙將手邊的牌子舉起，來到出站口，不停的左搖右晃。
過了好一會兒，出站口才陸陸續續的出現人，正當他瞪大眼睛，想要搜尋那道熟悉的身影時，肩頭突然一重，一個笑嗬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吳世鋼！”
他隨著聲音回頭，卻發現自己要接站的人就站在旁邊，同時，他身邊還有五個人，三個年輕人，兩個年紀大一點，其中那個頭上有白頭發的人，他認識。
聖馬家溝職業技術學院院長，賀清陽。
看到這個人，吳世鋼下意識將目光落到旁邊，那個麵容英俊的年輕人身上。
在他目光落過去的同時，對麵的年輕人也投來了笑容，很靦腆的笑，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很不錯的年輕人。
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吳世鋼輕聲問道：“這位就是林語同學嗎？”
“是！”李建鋼腦袋一點，隨後環顧四周，輕聲說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你們學校聊。”
“好。”吳世鋼微微頷首，轉身領著幾人走出車站，鑽進桑塔納，一路朝五道口小飛機實踐學院開去。
因為到站的時間比較巧合，正好是吃飯的時間，於是，這位小飛機實踐學院的院長，直接就把人安排進了食堂。
一邊吃一邊聊。
菜過五味，吳世鋼將目光投向賀清陽，問道：
“賀院長，不知道您和您的高徒這次過來，是為了做什麼？”
被問到來的目的，林語還是老樣子，先問李平要的信封，把信封遞到吳世鋼手中，這才開口說道：
“我們正在進行一種大型固定翼大載重無人機的研究，然後，因為貴校在這方麵的研究積累經驗比較多，我們想找院長，要點人。”
“當然，這人越多越好。”
“無人機？”皺著眉頭反問一句，吳世鋼閉上眼思索片刻，又睜開眼睛問道：
“是阿美莉卡前段時間發出的招標公告裡，那種大型的無人機嗎？”
“可阿美莉卡的招標公告，要的是察打一體，你的大載重無人機，又是一個什麼說法？”
或許是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唐突，吳世鋼斟酌片刻，說了一點秘密：
“大家都是業內的人，我也不瞞你們，前幾天，空軍那邊找我們討論過一個問題，那就是能不能把已經退役的戰鬥機，改裝成大型無人機使用。”
“我想問一下，你的大載重無人機，是不是類似這種？”
吳世鋼的話，讓林語的臉皺成了苦瓜，他連連搖頭，說道：“不是。”
“而且空軍這個方案，如果他們下次再找你，你可以直接告訴他們，這方案沒有任何前途。”
“那些老飛機，拿來做教練機，或者讓他們逢年過節拿來哭窮，都比改造成無人機好。”
“重新製造一整套係統，用流水線製造一台無人機，成本比改造便宜，而且控製更加方便。”
“因為這原本就是兩條路，一條在左，一條在右，隻是在大體上存在一定的相通之處，但如果把這兩條路強行融合到一起，卻又會出問題。”
這幾句話，讓吳世鋼深表同意，他當時也是這麼回彆人的，但是，人，如果有那麼容易聽勸，那就不叫人。
放下筷子，斟酌了一下台詞，他開口問道：
“搞無人機研究，我們學校正好有一個研究小組，但問題是……”
他悠悠的說著話，說到一半，抬起頭盯著林語，很認真的問道：
“研究經費如何保證？”
下一秒，林語的大巴掌在他麵前伸開：
“我們現在賬戶上躺著5億美元的研究經費，專項研究經費，隻要按照我的話做，經費大大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