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解釋了兩句,德納轉過身,繼續朝著前方前進。
走著走著,跟在後麵的格雷布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走廊,好像是傾斜的。
雖然走廊的坡度很緩,但是自己的腳絕對不會認錯。
就在他準備再次發問時,走廊到了儘頭,儘頭處,是一扇鑲嵌了馬賽克玻璃的門。
門後的微光讓這扇門看起來格外的漂亮,但是隱隱約約的,他好像又聽到了聲音。
站在門口,雙手按住大門上的把手,德納低垂著頭,閉上眼,用心告誡道:
“待會兒不管你看到了什麼東西,不要驚訝,不要說話,也不要生氣。”
“你要把自己當成一個過路人,麵前你看到的這一切,都是浮雲。”
“現在,深吸一口氣,我要開門了。”
父親嚴肅的話,讓格雷布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他猛地深吸一口氣,隨即上前一步,站到了父親身後。
聽到皮鞋落地的聲音,德納雙手按住門把手,用力向前一推,嘈雜的聲音,也瞬間從門後傳來。
他這一推,似乎推開了兩個世界。
門外,是安靜陰森恐怖的詭異世界,門內,如同聖經中描寫的天堂。
大大小小,各式各樣,黑的白的黃的女人,如同蝴蝶一樣,穿梭在人群中。
而更多的男人,也在其中穿梭。
看清楚房間裡的一切,格雷布整個人都震驚住了,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曾經玩過的那些花活,在這些老家夥們麵前,完全不值一提。
這一刻,他想找一個詞來形容,但是找了很久,卻沒有在英語中找到一個對應的詞彙,反而是在隔壁的華夏,找到了一個非常貼合的詞。
酒池肉林!
稍微愣了一下,看到父親走進房間,他也跟著走了進去,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個修女,一個神父,還有一個男孩。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曾經在他們年輕時流傳的一個段子。
教堂麵前,神父坐在左邊抽煙,修女坐在右邊抽煙。
神父問修女:你在等誰。
修女回答說:我在等一個男孩,你呢?
神父回答說:我也在等一個男孩。
此時此刻,想起這個段子,格雷布的臉皮忍不住抽了抽,他很想笑,但是他又謹記父親剛才的話語,強行憋住,沒有笑出來。
隻是他的臉和身體,在不停的抽搐,憋的很辛苦。
就在這時,德納又出現在他身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聲說道:“你可以把嘴咧開笑,這樣你就可以不用憋得那麼辛苦了。”
說完話,德納自顧自向前,穿過酒池肉林,走向最裡麵。
兩三分鐘後,兩人又在一道門前停了下來。
這一次,門前的兩個壯漢沒有主動開門,而是伸手敲了敲門,接著哢噠一聲,大門從裡麵被人打開,裡麵的人對著德納笑了笑,彎下腰,恭敬地說道:
“德納先生,這邊請。”
德納點一下腦袋,邁步走進大門,格雷布再次跟上,這一次,門後終於不再是走廊,而是一個圓形的宴會廳。
宴會廳裡,一張圓形的大餐桌放在正中央,餐桌上,已經放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珍羞美味。
周圍,也已經坐滿了人。
隻有最裡麵,一看就知道是主人的人身邊還有兩個空位。
看到走進房間的兩人,那個看起來像是主人的人伸手招了招手,然後拍了一下身邊的兩個空位,歡快地喊道:
“德納,格雷布,你們倆在這裡。”
等到兩人入座,這人端起麵前的紅酒杯起身,對著旁邊的邀了一圈,抬手指向格雷布,大聲說道:
“各位,我們身邊這個年輕人,這個年少有為的人,就是幫助我們,狂攬11億美元的天才少年,格雷布·羅斯福!”
“為什麼我要說他是天才呢?因為他還幫我們解決了CL20的量產化問題,可以讓我們有更多的理由,更好的理由,來賺錢。”
“現在,讓我們舉杯,為我們的這位天才少年慶賀!”
在他恭賀的話語聲中,格雷布一臉懵逼的被其他人從凳子上拉起,接著,德納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韋德先生舉杯了,你趕緊喝一杯。”
聽到父親的話,格雷布立馬回憶起父親給他立的人設,一個不太通人事,一心一意隻想搞研究的天才科學家。
回憶起自己的人設,他立馬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灌下,隨後又拿起旁邊的酒瓶子,再次將酒倒滿,再次灌了下去。
他的動作有些魯莽。
但是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裡,卻並不覺得他魯莽,而是覺得有些可愛。
一連喝了好幾杯酒,韋德伸手在麵前按了按,隨後輕聲說道:
“大家都把杯子放下,今天請大家過來,主要目的,在於商量如何爭奪低軌道空間。”
“具體情況,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再額外贅述。”
“這個項目的利潤很大,所以我們在場的人在爭,我們共和黨的幾個派彆之爭,隔壁的民主黨也在爭。”
“今天邀請大家過來,我的意見就是我們在場的人,放棄彼此之間的內耗,支持格雷布,支持他的阿維納爾公司,從而徹底搶下這個項目。”
他這邊話才說完,對麵的一個老白人就立馬反對道:
“我不同意,憑什麼要我們放棄,為什麼他不能放棄?”
“大家都是從航天局搞技術出來,技術都是航天局的,我們隻需要弄點人,等著拿錢就行。”
“韋德先生,您雖然是我們這一個派彆的首領,但是我覺得……您這個做法不太好。”
老頭的話,就像是一個信號,讓周圍的人,也七嘴八舌的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韋德沒有打斷他們的話,而是坐在旁邊,靜靜的吃著菜,靜靜的聽他們說話。
等到說話的音量慢慢變小,他才輕聲反問道:
“如果誰能夠在兩三天內,把11億美元合法,而且一分不少的轉移到各位手上,那我覺得我可以支持他。”
“而且在轉移之前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剩下的錢,還得把該做的工作做好。”
“我就這兩個條件,你們誰敢大聲的說他能做到,我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