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7
埃德加覺得自家的老管家大概是對他積怨已久了。
這個曆史恐怕是得追溯到幾百年前，蘭伯特還沒有成為血族，隻是個年輕稚嫩長相頗為討喜的小男孩開始……
埃德加一直喜歡樣貌出眾的男性，而年輕的蘭伯特曾經也確實很符合他的審美。
但不知道為什麼，埃德加卻從未想過染指這個少年。
他始終記得那個雪夜，他將凍得瑟瑟發抖的小男孩抱起來帶回家，給了他一碗熱湯和新鮮的麵包，然後看著小男孩幸福到流淚的樣子。
他記得那個男孩在第二天開始執意地要留在他的身邊，抱著他的褲腳怎麼也趕不走的樣子。
然後男孩在他身邊一天天的長大，從掃地鋪床到做飯洗碗，從稚嫩可愛到帥氣英俊。
他更記得那個男孩曾經看著自己的眼神，憧憬、崇拜、依賴……一直到愛慕。
但埃德加從未回應過他的這種感情。
他們之間相處的模式有時候看起來可能更像是父子，一種長輩對幼輩的關心和愛護。
當然，在幾百年前埃德加可能更像是那個長輩，而現在——
在親眼目睹了某個渣男接連幾百年毫無責任感的花心、放浪，四處留情之後……
蘭伯特對待他的態度好像越來越像是一個看著自己每天都不太正經的兒子，迫切地想要糾正他的惡習，給他促成一樁婚事，組成一個完整的家庭的，憂心忡忡的老父親……
哎……當年他是不是就不應該一時手賤，看到人家小孩孤苦伶仃長得又可愛，就撿回來收養了？
以至於小孩長大了，都開始要看不慣和插手家長的私生活了？
“蘭伯特，你是不是——”埃德加很想要抱怨幾句有關於自家的老管家怎麼就叛變了這回事。
但是當他抬頭看到那個正在氣頭上的精靈王，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浴缸裡吐了自己一身之後，開始呼呼大睡的萊戈拉斯……
算了，他覺得今晚自己不受點傷可能這茬就過不去了。
不就是疼幾下，他又不是忍不了。
“瑟蘭迪爾，你要是真生氣就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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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如果放到從前，不管埃德加做了什麼惹怒瑟蘭迪爾的事情，他都不會真的動手去打人。
或者是因為作為一個高傲的精靈王，他根本不願意自貶身價和一個渣男計較。
但是這事兒牽扯到萊戈拉斯就不一樣了。
畢竟是他寵愛了幾千年的寶貝兒子，他把他培養的樂觀開朗、積極向上，單純又直率，怎麼能就這樣被一個不負責任、不辨是非的渣男給帶壞了？
這麼想著，瑟蘭迪爾握緊了手裡的皮鞭就朝著埃德加身上狠狠的甩過去。
一邊打還一邊指責：“我沒有阻止萊戈拉斯和你親近，是因為你確實是他的父親，而萊戈拉斯這麼多年也一直非常渴望能夠享受這樣的親情。
但他更是我的兒子，是我生了他，撫育了他，培養了他，我絕不允許你把這些屬於人類的惡習灌輸到他的身上……”
不管怎麼說，精靈族都應該是高貴的、優雅的、完美的，他怎麼能容忍萊戈拉斯和這個渣男一樣不靠譜！
瑟蘭迪爾的憤怒毫不加掩飾，而蘭伯特給他的鞭子也是貨真價實。
那鞭子很快就劃破了輕薄的上衣，在埃德加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的血痕，本來淡色的衣衫也很快浸染了鮮紅的色澤。
在埃德加選擇當一個地球人並且擁有了一具人類身體的時候，他同樣也可以感受到所有人類應該有的一切情感，比如愛情，比如疼痛……
當然與人類不同的是他可以快速地愈合傷口，就像是那天在斯塔克大廈麵對被黑燈戒附身的霍華德夫婦一樣。
不過，這一次他卻刻意延緩了這個過程。
他倒不是在裝可憐，隻是這種情況下，如果挨打的人不流點血、受點傷，那動手的人隻會更怒不可遏吧？
於是當他身上腥紅的鞭傷一點點的密集起來，那血液也開始順著皮膚“滴答、滴答”流淌在浴室內同樣白得刺眼的地磚上……
瑟蘭迪爾那快速地揮動著皮鞭的手，也漸漸開始顯得力不從心……
不知道是不是浴缸太硬讓萊戈拉斯擱疼了後背，又或者是這濕漉漉又沾著嘔吐物的衣服實在讓人難受，總之萊戈拉斯在這時候也突然就醒了過來，他看到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想都沒想就一把抓住了瑟蘭迪爾的胳膊。
“父親，快住手！”萊戈拉斯有些慌張的解釋著，“這是我的錯！是我一個人的責任！請您不要遷怒與任何人。”
瑟蘭迪爾放下了拿著鞭子的手，他轉身看了眼還趴在浴缸邊緣的萊戈拉斯，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可最終隻是將手裡的皮鞭狠狠摔在了萊戈拉斯麵前，然後大步跨出了浴室。
“父親——”萊戈拉斯覺得這時候的自己最需要做的，應該追上父親的腳步，誠懇的向他道歉乞求原諒，隻是當他看到自己此刻狼狽的樣子，隻得作罷。
埃德加指了指蘭伯特拿來放在浴缸邊上的換洗衣物，“我看，瑟蘭迪爾這會兒還在氣頭上，你先收拾一下自己，也讓他靜一靜再談吧？”
“你……你身上的傷沒事吧？爸……爸爸？”喊出最後一句稱呼的時候，萊戈拉斯還有點不太適應。
埃德加本想說完那句就把浴室留給萊戈拉斯梳洗更衣，可聽到那句帶著點羞澀語氣的“爸爸”時候，頓時驚喜地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他本想表演個瞬間原地滿血複活什麼的給寶貝兒子看看，表示你爹我厲害的很。
但是想想今晚的種種事件，以及剛才萊戈拉斯那樣擔憂又心疼的在瑟蘭迪爾麵前替自己辯解的乖巧樣子——
“沒事，一點小傷，我回去房間讓蘭伯特給我拿點藥就行了。你先把自己弄乾淨吧！”他一邊說一邊故意皺起了眉頭，然後步履蹣跚地挪出了浴室。
“還是我幫——”萊戈拉斯更加的擔心了，他著急著埃德加的傷勢，正要從浴缸裡誇出來去幫忙，卻又被蘭伯特攔住，候著拿起一條乾淨的浴巾塞到萊戈拉斯手裡，“萊戈拉斯少爺，老爺的事有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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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伯特走進埃德加臥室的時候，後者已經脫掉了沾滿血汙的衣褲，正光|裸著身子站在試衣間的鏡子麵前，看著滿身的傷痕，思考著應該用什麼樣的速度讓它們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