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不知想到了什麼,麵色一下變得鐵青,看薑禦氣勢非凡不好惹,乾脆將譴責的目光投向榮珍。
江母滿臉怒火地主動替他開口質問:“兒媳婦,這是怎麼回事,我兒江鈺呢?”
“她不是你兒媳婦。”薑禦沉聲強調。
榮珍歎口氣,把江鈺與心上人一塊私奔出國留學的事說了。
江父江母臉上的怒氣僵滯,嘴上說著不可能,實際上兒子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們做父母的都清楚。
若不是察覺到他有那個想法,他們又怎麼會催著親家把人不遠千裡地送來跟他儘快完婚。
還不是想通過這個辦法把人留住,可惜兒媳婦是個沒用的,竟然沒能留住人。
等等,夫妻兩個回味過來薑禦剛才那句話,不敢置信地指著他和榮珍,“你,你們?”
榮珍拉住薑禦的大手,當著兩家人的麵坦白道:“是的,你們沒猜錯,我和他拜堂成親了,我來之後連江鈺的麵都沒見過,在滬市的這幾年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
許父本來還想生氣江鈺小兒不給他許家麵子來著,但是聽完這番話得知真相後,腦子飛快轉動起來。
姑爺換人了?好像也沒多大關係,換誰都是他們許家的好姑爺。
比起那不懂倫理綱常為何物的江家小兒,顯然眼前這位貌似更能給許家帶來好處。
因此許父乾脆裝起了瞎子啞巴,不然還能怎地,總不能叫他把親閨女浸豬籠吧,如果是以前還在老家的時候,以他那守舊的做派,大概會這麼做。
但這不是在逃難的路上遭受過太多社會毒打了嘛,三觀反複崩塌重塑的有點極端,反正對於如今的他來說,隻要不是危及生命的大事,那都不算事兒,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就許父這觀念轉變的,誰能說他迂腐?之前那般‘壓迫’女兒言行,全是因為刀沒落到自己身上,一旦親身嘗過其中的苦楚,他比誰變通的都快。
在這一點上,江家夫妻就不如他。
江母大呼荒唐,端著婆婆的架勢罵榮珍水性楊花不知廉恥,居然一女二嫁。
許母聽到這話冷笑,開了尊口懟她:“你家兒子那種德性,你竟然還有臉這樣罵我女兒,沒聽惜珍說的,她來後連江鈺的麵都沒見過,天地高堂都是與這位拜的,談何二嫁?”
江母:“那她也和我們家鈺兒有婚約,她嫁給彆人就是二嫁!”
薑禦嗤笑,“現在都什麼社會了,就算惜珍和你們家有婚約,也是你們兒子首先不講道義帶人淫奔,自動把婚約毀掉了,這樣總不可能還讓惜珍浪費大好年華白白等著他,嫁給我又有何不可?”
“我不信!我不信鈺兒會那麼做!”江母呼天搶地,反客為主鬨著想把他們趕出去,說公館是他兒子的,榮珍和野男人住在這兒是鳩占鵲巢。
薑禦的臉一下就黑了,告訴他們這裡早被他買下送給榮珍當新婚禮物,江鈺之前也是租的,現在公館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江家人徹底傻眼,若真是這樣,他們豈不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有,怎麼沒有,隻要有大洋,外麵的旅館酒店隨便住。
另外江母不是想找兒子嗎?也可以。
榮珍決定成全她,因為這個時候江鈺應該已經回國參軍了,正好把他家人都給他送去。
任務隻說讓她接待逃難來的兩家人,又沒說接待完還得和故事中一樣對他們掏心掏肺,最後還落不得好。
江家的人就讓江鈺自己去養吧,這本來就該是他的責任。
於是榮珍附耳和薑禦嘀咕幾句,石頭隨即便帶著一隊警衛兵進來,將江家人一塊打包送往市中心的大酒店。
那裡是同社小姐妹家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江家人想要反抗,可是看到警衛兵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們仿佛才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什麼人,後悔不迭地被扭送出去。
江家的孩子被嚇的哇哇大哭,陪同他們而來的那位女子一邊安撫一邊鼓起勇氣,咬唇詢問榮珍:“許小姐,你知道江鈺如今在哪兒嗎?”
榮珍正要告訴江父江母呢,但這位又是誰?
許父這時候跳出來主動為女兒介紹:“閨女,這是江鈺的中學同學,爹早該知道他是個不安分的,唉,這些年苦了你了。”
許母拿眼風夾他一下,現在倒是知道討好女兒了,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乾嘛去了?
榮珍聽得凝眉。
江鈺的中學同學?這身份太熟悉了。
顧不得有人在場,她立刻轉頭問薑禦:“當初跟江鈺一塊出國留學的人到底是誰?”
薑禦握拳抵唇,輕咳一聲老實交代:“他的紅顏知己,十裡洋場夜總會的頭牌,白茉莉。”
榮珍:……
好家夥,原來如此,眼前這位隨同江家人而來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主媽,陪江鈺出國的另有其人。
不知道故事中有沒有這一出,總之現在她確定劇情開始前一切都在正軌上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