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父作為許母的丈夫,他如果想住也可以,但是他那群孩子和姨娘絕對不行,住不下。
就像許母之前說的,誰生的誰管誰養。
榮珍是不會當這個冤大頭,更不會枉顧許母本人的意見的。
對於搬家,薑禦沒有一話,他早就想搬了,新家那裡更大更漂亮,位置也更好,早已收拾妥當,隻等主人家拎包入住。
這裡的小公館留給嶽母住,他也沒有意見,反正房子在榮珍名下,她想讓誰住就給誰住,何況嶽母不是外人,孝敬她讓她安享晚年本就是應當之事。
至於嶽父嘛,榮珍又沒做絕,他當然是聽她的。
許母聽完女兒的安排,難得露出了笑臉,瞥一眼神色難堪的丈夫,心裡非常舒坦地應了聲好。
現在可不跟在老家一樣了,公館是女兒的,以後她靠的也是女兒,老家夥不住進來則罷,一旦住進來,那往後就得看她的臉色行事,好叫他也吃一吃她那些年在後院受的苦!
榮珍不知道許母的心思,看到她高興地接受安排就放心了。
不想接受的是許父,可惜沒人在意。
榮珍的話撂在那兒,不想住可以,跟那群庶子女姨娘們出去租地方住啊,腿長在他身上,她又沒攔著。
但是許父沒那麼傻,女兒女婿能讓他依靠,庶子女姨娘們可不行,後者還要反過來靠他庇佑供養,貼著哪個對他最有利,傻子都清楚。
因此最後許父隻能帶著哭哭啼啼哀怨不滿的姨娘孩子出去,給他們另租了一個房子安置,自己則回來和發妻住著榮珍給他們騰出來的小公館。
搬家是很快的,榮珍特意叫了許多人手過來,將公館內屬於他們一家三口的東西以及傭人都帶走,搬去另一處租界的大彆墅裡。
小公館迅速空了下來,薑禦根據榮珍的要求重新添置了一些東西,又另外找來幾個幫傭伺候嶽母,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許母感念女兒女婿的孝順,在他們搬家走的時候將榮珍叫到一邊,偷偷塞給她厚厚一卷裝在荷包裡的金銀券。
榮珍看到神色一動,“母親有多少這東西?”
“放心,不少呢,給娘養老儘夠了。”許母隱隱驕傲地透露來之前搞的動作。
那會兒大家都慌著要逃命,她趁許父忙著緊急處理家業,暗中劃拉走一小半家財,再加上自己的嫁妝和多年積蓄,現在身家還算豐厚,足以在保障自身養老的同時,還能偶爾貼補下女兒外孫。
不過因為害怕路上太亂容易遺失,她把錢財東西都想方設法提前換成了方便攜帶的鈔票券子。
榮珍知道她此舉是很明智的,但那是逃難的時候,現在已經安定下來,最好還是儘量將這些券票都兌換掉,不要留在手中。
許母不是不聽勸的,況且她也覺得鈔票券子沒有實實在在的金銀讓人安心。
於是她回頭和貼身老嬤嬤商量一下,悄悄通過女兒之手全換掉了。
許父因為那會兒正覺得姨娘庶子女在外麵住的委屈,一心想著補償他們呢,就沒得到發妻的任何提點。
等到之後手裡的財富變成一堆廢紙,他才後悔莫及,但也無濟於事,此後才是真正過上依靠發妻看她臉色行事的生活。
榮珍和薑禦搬家後,新家的大院子和三層洋樓更顯寬敞,可以讓一家三口連帶傭人們都住的更加舒適自在。
也因著這個,小胖丫到了新地方非但不認生,還表現得比其他人都要歡欣雀躍,在榮珍懷裡蹦躂著要去踩地盤逛新家。
榮珍可遭不住她,乾脆塞給薑禦,讓他帶她去。
胖嬸派完規整行李的活計,過來看到這樣一幕笑了笑,詢問榮珍:“太太,大小姐的抓周宴眼看就要到了,現在咱們又正好搬了新家,您看到時是不是和喬遷暖家宴一起?”
榮珍點頭:“一起吧,到時多請些人,正好都來熱鬨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