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鑒定結果不會很快出來, 榮珍見證過男主一家的認親場麵後,便告辭離開了。
從公司過來的時候是郢特助開的車,現在她準備直接回家, 自然也是有勞他送她回去。
榮珍上車時道了聲謝。
郢特助謙虛道:“這是我的分內之事,大小姐不用客氣。”
“那你也彆叫什麼大小姐了, 換個稱呼。”
換什麼呢,叫大名太生硬,叫小名又太親昵。
郢特助換成:“小阮總?”
榮珍聽得笑起來, 總感覺被這樣稱呼怪怪的,何況她才剛接手公司, 目前還在學習中, 叫小阮總過早了些。
最後郢特助依舊叫著他的大小姐, 隻不過語氣上變得親切幾分。
榮珍沒有其他更好的建議,隻能隨他去了。
原主的家在郊外的半山彆墅, 整座房子加上草坪花園院落等等,總麵積不算小。
以前阮父還在的時候, 家裡人來人往,客人、傭人、公司下屬等等,每天人進人出的,熱鬨非凡。
現在阮父去世, 客人沒了, 傭人辭去大半, 公司下屬們沒事不會過來, 倒顯得昔日熱鬨的彆墅安靜不已,空蕩又寥落。
郢寒曾經也是來過的,隻是原主並不知道而已。
所以他在踏入大門的那一刻就發現了前後的反差與不同,再看向榮珍時, 眼中不自覺地多了一些東西。
榮珍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沒什麼。”郢特助搖頭,隨同她一步步走過荒涼下來的院落,走進靜靜矗立的房子。
榮珍穿著高跟鞋奔波了大半天,腳上疼的難受,一進客廳就顧不上其他,揚聲吩咐了一聲管家端茶待客,讓郢特助先自便,她上樓換雙鞋再下來。
郢特助在沙發上安然落座,注視著她快步跑上去。
等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儘頭,他才將視線收回,對親自端上茶點的管家說聲謝謝。
管家語氣親近,“郢特助以後可以常來往,先生走了,小姐一個人住這裡,多少有些冷清。”
雖然留下來的傭人也有幾個,但又怎麼能代替朋友和家人呢。
郢寒沒有拒絕,“放心,阮總走前交代過,之前沒來隻是顧忌著她還未走出傷痛,擔憂她不想見外人。”
“郢特助怎麼是外人呢,您可是先生為小姐一手培養出的得力乾將,不管是之前還是以後,都是咱自己人。”管家話講得漂亮,意思表達得也很明顯,就是想為自家小姐拉攏拉攏他。
就算他是阮父親手培養出來的,人走茶涼,能留多少情分也是未知,想讓他以後衷心效力,還是需要多多關照的。
郢寒會意之後端起茶水喝下一口,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管家滿意地點到為止,換個話題和他閒談起彆的事,都是一些家短裡長,氣氛意外地輕鬆閒適。
榮珍換好鞋子下來時,他們正聊得歡快。
郢寒聽到動靜止住話音,抬頭第一時間門看了過去。
隻見長長的旋轉樓梯上,踩著兔子拖鞋的女子宛如一隻翩躚的蝴蝶,輕盈地從一階階樓梯上輕盈躍下,揚起的衣角裙擺就像蝴蝶的翅翼,在空中劃出美麗的痕跡,不知迷了誰的眼。
郢寒垂眸咽下口中的茶水,起身相迎:“大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今天沒有了。”榮珍想了想搖頭。
郢寒於是打算告辭。
管家熱情挽留,“來都來了,留下吃頓便飯再走吧,小姐一個人對著一桌子菜,孤孤單單的。”
榮珍也順勢邀請郢特助共進晚餐,就當慶祝他們第一天合作順利。
郢寒還沒動彈的腳轉而又留在了原地。
榮珍讓他重新坐下,聊了一番公司的發展方向和未來規劃,不知不覺間門廚房的晚飯就做好了。
考慮到阮父剛去世三個月,大廚師傅沒做葷菜,而是使出渾身本領整治出一桌全素宴,色香味俱佳,惹人垂涎。
榮珍在餐桌上以茶代酒敬郢寒,“郢特助,以後相處愉快,我敬你。”
“相處愉快,您不用客氣。”郢寒舉杯和她碰了碰,嘴上這樣說著,自己卻還用著敬語。
榮珍笑著沒有在意,反正來日方長,往後有的是時間門糾正。
這頓飯吃的賓主儘歡,結束時外麵已經是天幕沉沉,月上柳梢。
郢寒適時提出告辭,“我該回去了,大小姐,明天見。”
“郢特助,明天見。”榮珍將他送到大門外,目送他開車離去。
至此,到達新世界的第一天才終於被她應付過去,上樓泡了個輕鬆的熱水澡,倒頭睡覺。
第二天一早,鳥兒在窗外嘰嘰喳喳地鳴叫,喚醒了一夜無夢的榮珍。
郢寒仿佛有實時監測一般發來消息,提醒她彆忘記今天要上班,還問她要不要來接。
這倒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