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盈盈笑著,什麼都沒說,可溫明遠卻覺得,父女倆因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剛剛培養起來的那麼一點感情,因為溫安安昨夜的留宿,煙消雲散。
原本已經準備抬腳邁進家門的唐夜溪,又把腳放了回去。
他心裡特彆難過。
他不禁想起,他還曾異想天開,想把唐夜溪和溫安安放在一起養,就當多了一個女兒。
現在,他才知道,他當時的想法多可笑。
他沒養過唐夜溪一天,唐夜溪對他沒感情。
在她最需要他們夫妻的時候,他們夫妻不在,現在,她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父母了。
現在的唐夜溪,很從容。
如果他和他妻子做的合她的心意,她就認他們夫妻,叫他們一聲父母。
如果他和她妻子做的不合她的心意,天大地大,她怎麼也能躲開他們,以後見次麵都難。
他竟然還妄想把她和溫安安放在一起養。
她憑什麼就非要聽他的安排,委屈自己和溫安安住在一個屋簷下,看著占據了她二十多年身份,還曾侮辱欺負過的溫安安和原本應該是她的家人親親熱熱?
那多惡心人啊?
如果唐夜溪什麼都聽他和他妻子的,為了和他們夫妻相認、為了進溫家大門,對他們言聽計從,願意和溫安安做一對好姐妹,那可能是真的為了他們溫家的榮華富貴了。
而現在,很顯然,唐夜溪對溫家的榮華富貴是沒興趣的。
他對溫安安好,就是把唐夜溪這個親生女兒推開。
唐夜溪對溫家沒有任何留戀。
一點都沒有。
人大概就是這樣的賤骨頭,越是抓不住,越是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