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紅春從文副書記的辦公室出來後,本打算嘗試約文心怡見見麵,加深一下他們之間的聯係。但是轉眼一想,文心怡去了燕京,一是不知道她回來沒有,二來文心怡遇到楚昊宇被帶走調查的糟心事,心情一定不痛快,這個時候恐怕沒心思與自己見麵,所以想想之後還是放棄了約文心怡見麵的想法,隨後他也沒有再在省城停留,而是回到了縣裡。
郭紅春下車後,便向樓上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走到二樓的樓梯口時。
縣委辦主任範喜華剛好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他看見郭書記回來了,連忙走到郭紅春的跟前,向郭紅春打招呼,“書記,您回來啦!”。
郭紅春一邊向樓上走,一邊問範喜華,“範主任,我去省城後,縣裡沒什麼事情吧?”。
範喜華跟在郭紅春的身後,此時一聽郭紅春問他,他連忙緊走兩步,湊近郭紅春小聲地說道:“書記,除了有關縣長助理楚昊宇的傳聞外,其它的並沒什麼事”。
“楚昊宇的傳聞,傳了什麼?”郭紅春眉頭一皺,這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僅僅隻有一天時間,這消息就傳到縣裡了。
“書記,這消息可不好,現在縣府和縣委兩邊都在謠傳,楚昊宇同誌被市紀委帶走了!”範喜華對郭紅春說道。
郭紅春擺擺手製止範喜華往下說,“你跟我來辦公室一下”。
郭紅春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後,進了辦公室。範喜華隨著也走進了郭紅春的辦公室。
郭紅春的秘書楊洋,從外麵端來一個開水瓶,他給郭紅春和範喜華各泡了一杯茶後,將開水瓶放在了茶水櫃旁的地板上,隨後轉身出了辦公室,帶上了門。
郭紅春端起茶杯,用嘴吹了吹茶水上的浮茶葉,隨後小喝了幾口,放下茶杯後,笑著問範喜華,“範主任,你說說,這消息是哪裡傳出來的?”。
範喜華剛好喝了一口茶,正含在嘴中還沒吞咽下去,一聽郭紅春問他話,他就慌忙急火地要將口中的茶水吞下去,哪知越急就越出亂,茶水嗆到了鼻腔,他猛然轉身,對外打了兩三個噴嚏,隨後趕緊從身上掏出紙巾,擦了擦鼻子。
範喜華回過頭,笑著對郭紅春說道:“書記,剛才不好意思,喝茶太急,嗆著了”。
郭紅春笑著擺擺手,“沒事,你說說我剛才問的問題,這消息是從哪兒傳來的?”。
範喜華趕緊回答道:“書記,這消息是從縣府那邊傳過來的,據有的人說,是常務副縣長許超的秘書傳出來的”。
“噢······!”,郭紅春頓時感覺有點奇怪,他又問範喜華,“這消息是什麼時候開始傳出來的?”。
範喜華絲毫不打頓地說道:“就在你昨天去省城的下午,這消息就傳出來了,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說什麼楚昊宇貪汙受賄,而且跟鎮長白麗的關係不清不楚的,總之,現在說什麼的都有,傳得更邪乎的是,說楚昊宇不僅和白麗有關係,而且在省城還包養了情婦······”。
“夠了!”郭紅春怒火中燒,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範喜華驚得一跳,他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惹惱了郭紅春。他趕忙站起來,語無倫次地說道:“書記,我,這消息,······”。
郭紅春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他抬手向下壓壓,口中說道:“範主任,我剛才不是發你的火,你坐下”。
範喜華聽了郭紅春的解釋後,心裡這才安定下來,他坐回到椅子上,愣愣地看著沉思中的郭紅春。
“此風不可長,這種刻意抹黑楚昊宇的不實謠傳,一定得遏製住。”郭紅春心中頓時生出這個念頭。
他抬頭看了看範喜華,隨後嚴肅地對範喜華說道:“範主任,這種以訛傳訛的風氣很不好,我們必須要堅決製止這種風氣的蔓延,嚴肅我們的組織紀律。這樣,你去通知一下所有縣級以上的乾部,下午兩點在縣府的大會議室開會”。
範喜華一聽讓他通知開會,他趕緊站起身來,“書記,我馬上去通知”,說完,他就趕忙地走出了郭紅春的辦公室。
範喜華出去不久,組織部陸鳴就到了郭紅春的辦公室,他關上門後,來到郭紅春的辦公桌前坐下,開口對郭紅春說道:“我聽說你從省城回來了,就趕緊過來問問你,這楚昊宇真地被市紀委帶走了嗎?”。
郭紅春沉默地點點頭,陸鳴一見,便長歎一聲,隨後帳然若失地說道:“楚昊宇怎麼會出這樣的事,說他與白麗有點關係嘛,這還有點說得過去,兩人都是年輕人,這發生點你情我願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要說他貪汙受賄,就是打死我也是不會相信的。書記,你說說,這事該怎麼處理呢?”。
郭紅春看看陸鳴,“怎麼處理!,難道要我現在就把楚昊宇的職務全部撤銷,讓彆人頂上去。這是不負責任的,在事情沒有得出結論之前,一切都冷處理”。
陸鳴趕緊解釋道:“書記,我的意思你誤解了,現在謠言四起,我們作為領導的,得出麵阻止這種不利於楚昊宇的謠言啦!”。
郭紅春問陸鳴,“你沒接到範喜華的通知嗎?,下午兩點在大會議室,召開縣級以上的乾部會議?”。
陸鳴點點頭,“我接到通知了,你準備怎麼做?”。
郭紅春怒氣衝天地說道:“市紀委的辦案人員目中無人,帶走兩名正科級的乾部去
調查,竟然不跟我們縣委打聲招呼,我了解了一下,他們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帶走的。這是什麼行為,這是胡作非為的行為,簡直是無法無天,我昨天去了省委,把這件事向省委領導進行了彙報”。
陸鳴驚訝地問道:“你向省委領導進行了彙報,那省委的答複呢?”。
“省紀委已經答應派出了調查組,對這件案子進行接手調查,我們拭目以待吧!,我就不相信,這事若是無人指使,市紀委的辦案人員敢如此狂妄,全然不顧影響地隨意帶人。”郭紅春言之鑿鑿地說道。
陸鳴對郭紅春的言詞若有所思,這事並非沒有可能,其疑點就在市紀委辦案人員的行為上,按組織程序,先不說這事是不是越級辦理,就算是他們受理了,這貪汙受賄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案子,有什麼不能與縣委打招呼,通報情況的。正因為他們這反常的行為,恰恰說明了這事充滿了諸多疑點。
陸鳴思考過後便問郭紅春,“書記,我仔細地分析了一下,這是確實值得懷疑,那我們準備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