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麗能回來,那就說明在男女關係這件事情上,他完完全全地失算了。原來由市紀委經辦的案子,現在竟然由省紀委調查組接手了。他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目前雖說楚昊宇不知所蹤,但情況明顯出現了變化,這次舉報能不能成功還得兩說。
他現在必須思考調查組約談他時,他該如何反映情況。“不能讓人懷疑”,這是王利群在心裡的第一反應,他知道楚昊宇在鎮裡乾部中的口碑很好,想必這些乾部在調查組的麵前,不會說不利於楚昊宇的話,如果隻有他一人在指責楚昊宇,那豈不是自我暴露。
白麗辦公室的門是半開著的,王利群在門外看見老馬和小宋,表情嚴肅地坐在沙發上,他心裡突然一緊,感覺不是談話,而是像自己將要接受組織調查一樣。
王利群敲了敲門,坐在辦公室內的老馬威嚴地說了聲,“進來!”。
王利群走進辦公室,對著老馬和小宋點頭哈腰地說道:“我是黨委副書記王利群,現在過來接受約談”。
老馬指指白麗剛才坐的位置,對王利群說道:“你就坐那兒吧!”。
王利群對著老馬躬躬身,然後坐下,隨後笑著說道:“馬組長,有什麼問題,您問吧?”。
老馬嚴肅地對王利群說道:“我現在開始問話,請你記住我的提醒,你說的每一句將會被記錄在案,這將會被我們調查組作為判斷舉報案的重要參考依據,明白了嗎?”。
“明白,我明白!”王利群接連地點頭。
老馬點點頭,“那好,我下麵開始問話了,你作為黨委副書記,與楚昊宇同為黨委成員,那麼,你談談楚昊宇的生活以及工作情況?”。
王利群想了想,他笑著說道:“我接受組織委派,來青山鎮工作,時間也不過一個多月,與楚昊宇之間還不夠熟悉,對他的生活狀況不是很了解,至於工作情況嘛!,楚昊宇還是挺認真負責的,在原則問題上沒有出現什麼問題的”。
老馬點點頭,他問王利群,“那麼你對楚昊宇被人舉報貪汙受賄這一事,是怎麼理解和看待的?”。
王利群在沙發上,微微挪動了一下屁股,身體輕輕地靠在沙發背上。
“這個問題有點······,有點複雜,貪汙受賄這事怎麼說呢?,它不是顯在明麵上的,要我具體地說說我的看法,那還真是有點難,我還是那句話,對楚昊宇不是很了解,所以不敢隨便下結論”。
王利群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的,他心裡原本想著隨大流說好話,結果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說出這模棱兩可的話來。
老馬嚴肅地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對楚昊宇貪汙受賄一事,是持懷疑態度的?”。
王利群一聽,連忙擺手,“我沒這種意識,隻是實事求是的說出我的想法,至於馬組長怎麼去分析,那就是你們調查組的事”。
老馬見王利群堅持說他不了解楚昊宇,便知道從王利群嘴裡問不出什麼,隨後對王利群說道:“你簽字後,可以走了”。
王利群在老馬說完後,他趕緊起身,接過小宋遞來的筆錄,看都沒看在上麵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與老馬他們打聲招呼後,迅速地走出了鎮長辦公室。
老馬和小宋緊接著接連詢問了幾名鎮領導,他們所反映的情況,與白麗所說的大致差不多,都對楚昊宇貪汙受賄一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認為這是對楚昊宇的刻意抹黑,並且都一致證明車子和手表,那是楚昊宇女朋友在去年十一月份,來探望楚昊宇時,送給楚昊宇的禮物。
老馬隨後讓小宋,叫來了楚昊宇的秘書,黨政辦副主任耿亮。
耿亮坐在了老馬的對麵,老馬看了看耿亮,然後嚴肅地問耿亮,“你是楚昊宇的秘書,那麼要說熟悉楚昊宇的一切莫過於你,你說說,楚昊宇是否貪汙受賄了?”。
“書記沒有貪汙受賄!”耿亮斬釘截鐵地,脫口而出。
“哦!,你怎麼就認定他沒有貪汙受賄?”老馬興趣盎然地問道。
“我比書記早來青山鎮三年,青山鎮之前是個什麼樣的
狀況,我是一清二楚,說貪汙,這錢從哪裡來,鎮裡之前都在挪用教師的工資,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鎮裡的財政狀況。說到受賄,總要有個受賄的理由吧!,提拔乾部?,書記來時,隻有縣裡進行的乾部調整,那是縣委常委的事,跟書記扯不上邊。鎮裡提拔的三名中層職務,其中黨政辦主任苗山同誌是轉崗,另外兩名同誌一個是專業人才,一名是早就應該提拔的乾部,這是黨委會決定的,這受賄的錢從何而來?”。
老馬笑笑,揮手對耿亮說道:“你也彆激動,我能了解你的心情,慢慢說”。
耿亮神態凝重地點點頭,他繼續說道:“市紀委說書記的車子和手表的貪汙受賄來的,這純屬誣陷,隻要是鎮裡的乾部,有誰人不知道,這是書記的女朋友送他的禮物。我為我能成為書記的秘書,感到高興而自豪。在書記的身上,我同為農村子弟,能學到很多在大學時學不到的知識。書記一心為民,工作認真負責,對事業鍥而不舍地追求,為老百姓排憂解難,以老百姓發家致富為己任。這樣的書記,被人誣陷,說實話,我很難過,同時也很擔憂,擔憂書記剛剛建立的大好局麵,會受到誣陷影響,以致於功虧一簣”。
老馬默默地聽著耿亮的講述,小宋也不停地記錄著,同時也不時抬頭看看耿亮。他倆從耿亮的表述中,看到了不僅僅是楚昊宇,而是現在的年輕乾部,對事業和社會充滿了強烈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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