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雙全見一臉陰沉的陶小利,坐在沙發上沉思,他便知道陶小利這會一定是在想對策,要在常委會上來出頭阻攔楚昊宇提出的議題通過,這讓劉雙全既為陶小利不聽他的勸阻而感到惱火,同時他也陶小利這種沉不住氣的作派,又頗為失望。
劉雙全隨後問陶小利,“老陶,你不會在想對策,要在常委會上阻止楚昊宇的議題通過吧?,要知道,他這個議題是經過小組會議通過的,如果你要這麼一鬨,那豈不是視小組的權威於無物?”。
陶小利被劉雙全這一質問,他隨即斜視了劉雙全一眼,隨後冷冷地回應劉雙全說道:“視小組權威於無物?,小組會議我去參加了嗎?,這沒有我參加的小組決議,難道我在常委會上就不能談談我自己的意見?,所以啊!,老劉,你不要一味地長他人誌氣。”
“同時,既然我決定了要讓楚昊宇的目的達不成,那就一定要讓他這個遏製吃喝的措施落空”。
劉雙全見陶小利的思維此時就像是鑽進了一個死胡同,他隨即歎口氣地對陶小利說道:“老陶,你如果這麼做了,那你想過沒有,以後還會有誰重視五人小組在決策上的權威性,你這無異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再說,你雖然這次沒有參加會議,那不是因為你借口下去視察嗎?,另外你也要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下次的小組會議上,你如果有什麼提議在小組會議上通過後,那麼楚昊宇是不是也該有樣學樣,調頭就在常委會上給你來一下釜底抽薪。”
“所以啊!,老陶,你這不僅僅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而且還連帶著把我也算計在內了,那你說說,如果舉手表決時,我是投讚成,還是跟你一樣跳出來抽我自己一嘴巴?”。
陶小利一看劉雙全像是生氣了,而這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看見劉雙全在意見上與他有分歧。雖說這個分歧暫時還影響不到他和劉雙全之間緊密聯係,但他不能肯定長此以往,劉雙全還是不是能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
要知道,人一旦有了多疑的這顆種子,那麼就會對有所懷疑的對象產生無儘的遐想。就拿陶小利現在來說,他從劉雙全這番反應激烈的神態中,開始懷疑劉雙全是不是有脫離他這個圈圈的想法。
陶小利隨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劉雙全說道:“老劉,話也不能這麼說嘛!,雖說你去參加了小組會議,並在會上做了表決,但晚上我如果在常委會上提出反對意見,這也不能說是我在打你的臉嘛!,再說,我沒去參加小組會議也是事實,要不這樣,為了不使你為難,你完全可以兩不相幫嘛!”。
劉雙全見陶小利還是一如既往地固執,他知道哪怕他再怎麼勸阻下去也是枉然,隨即他回應了陶小利一句,“老陶,我言儘如此,你也好好冷靜冷靜,這樣,我部裡還有些昨天未處理完的事情要接著處理,我先走一步了”。
劉雙全說完後,他起身搖頭歎氣地走出了陶小利的辦公室,而劉雙全這搖頭歎氣地這一作派,卻被坐在沙發上的陶小利都看在了眼裡,陶小利的眼神微眯,他開始思索劉雙全在楚昊宇來安平後的一係列變化。
······
晚上八點,安平市委大樓八樓的小會議室中,居中擺放的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會議桌兩邊擺放的皮質座椅上,這時都已經被來參會的常委們坐上了,而靠近主持席位的左手的第一張皮座椅,這時卻是空著的。
皮座椅的空置,這讓與會的常委們都在心裡嘀咕,難道市長陶小利今天不參加常委會?,而在這些常委當中,要說尤為著急的莫過於市委組織部部長劉雙全,他在看到已經馬上就要開會了,而陶小利還沒出現在會議室,這讓劉雙全很是不安,他不知道陶小利這也是唱的哪一曲。
是陶小利要用遲到來向楚昊宇示威,還是乾脆不參加會議?,劉雙全心中生出了這種懷疑的念頭,而且他認為,陶小利無論選擇哪一條哪一款,這都會被在場的常委們詬病,而且同樣也會給楚昊宇留下拿捏的把柄。
同時他也有理由相信,不光是楚昊宇能清晰地看到陶小利這種對立的情緒,恐怕在座的常委會們,都明白陶小利這是要和楚昊宇搞對立。
劉雙全無語地暗暗搖了搖頭,他隨即和其他常委一樣,將目光看向了楚昊宇,而且他現在其他常委的心態一樣,那就是想看看楚昊宇對陶小利這時還沒到會的反應。
楚昊宇恍如不見,他讓市委秘書長夏衍將上午小組討論的措施方案,下發給各位常委們後,隨即他看了看在場的常委們之後,便開始向夏衍開始發問,“夏衍同誌,今天你通知陶小利市長參加會議沒有?”。
夏衍一聽,他迅速站起來準確地回答了楚昊宇,“書記,陶小利市長我是第一個通知的,而且他也在電話中明確表示要參加會議,不過,他為何遲遲未到,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楚昊宇伸手對夏衍做了個下壓的手勢,並同時對夏衍說道:“夏衍同誌,既然你已經通知的陶小利市長,而且他也未向我提出請假的這個事情,那麼請你將陶小利市長開會未到的這個情況,在會議記錄上記上一筆,等這次會議開完後,我問問他具體情況”。
楚昊宇這番平平淡淡地吩咐夏衍的語氣,讓在場的常委們從中察覺出楚昊宇這平淡的背後,隱藏著一股讓人難以揣摩的氣勢,而這種氣勢同樣給他們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在場的常委們都收回了各自的目光,特彆是與陶小利走得比較近的幾位常委
,他們感覺自己也像是被楚昊宇盯上了一樣,這種直覺讓他們有些忐忑不安。
楚昊宇示意夏衍坐下後,他剛準備開始講話,會議室那緊閉的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了,隨著這“嘭”的一聲,在場的常委們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而楚昊宇也表情嚴肅地看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