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春說完走了,老人回來放下鋤頭,順著山路走到白修附近。白修是村裡最早的住戶,後來的住戶都要征求他的意見,村裡的土地有一多半是白修家開墾出來的,住進了一戶代表著土地又減少了一部分。
院裡有四個人,身上的衣不蔽體,僅有的衣服片上有血有泥。前麵的是兩夫妻,後麵兩個男孩子光著身子,一個有十幾歲,一個八九歲,麵黃肌瘦,肚子鼓鼓的,肋條清晰可見。白修站在門口說道:“不是我不收留你們,怎奈家中沒有餘糧養不起你一家人!”男人看了一眼身後的孩子說:“白大哥,我不敢奢求,我們能乾活,隻要有田地我們會種莊稼能養活自己!”“田地隻有山下幾塊,已經十三戶人了,再多恐怕養活不了了!”白修無奈的說道。男人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說道:“大哥,求你收下我們吧!”後麵的孩子哇哇大哭,女人也跪下求情。
慕容老人走到白修跟前。白修拉住老人說道:“慕容大叔,這可怎麼辦?”老人扶起夫妻二人說道:“不收留你們恐怕也出不了山就的餓倒在半路上,我家還有點餘糧吃完飯再說!”男人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雙手緊緊的抓住老人的手說道:“謝謝大叔!”白修歎了口氣急促的說道:“大叔,稻米成熟還有三個月,那可是你兩個人的口糧啊!”“沒事,我們爺倆能湊合著吃到稻熟!”
老人領著一家人到了家裡,先是煮粥喝而後蒸飯。慕容秋風回來了,肩頭扛著一隻黃麂,把黃麂放到院裡,看到有四個人坐在地上,老人出來門簡單的說了幾句。慕容秋風沒說什麼拿出刀把麂肉取出放在火上炙烤。
香氣四溢,一家人站起身圍坐在火前,孩子伸手就要抓,男人叫道:“不能吃!”孩子聽話的手收回,老人拿出四個粗磁碗盛了稀粥,給四個人先打底,緩了半個時辰之後逐漸的進食。
白修提著一小袋糧食送來說道:“大叔,我家有吃不了的糧食拿過來了!”“白兄弟,你家人口多那有餘糧,還是拿回去,我們爺倆好對付!”白修沒說話把糧食倒進了已經見底的米缸裡。慕容秋風看肉熟了,扯下一塊肉用樹枝穿著遞給白修說道:“白叔叔,吃肉!”白修好長時間沒吃肉了,聞到肉味哈喇子流一地,又想到兩個孩子也沒吃所以沒吃。慕容秋風笑著說:“叔叔吃吧,我給弟弟妹妹留著了!明天我再去打一隻給村裡分一下!”肉隻是撒了一些鹽巴,沒有其他的佐料,孩子們吃的津津有味。
白修索性不走了,坐在地上吃著肉問一家人的情況。老人把飯做好端出來,沒有多餘的碗隻能先給一家人吃。這一家人吃飯如同風卷殘雲,飯鍋見了底,肉也吃了十幾斤。“大叔,求求您我們留下他們吧!怎麼忍心讓一家人生有地,死無處!”說完就要跪下,“白村長,就留下吧!”白修無奈,慕容老人說了沒辦法反駁隻得點頭,一家人千恩萬謝,老人騰出一間房讓他們暫住,蓋好了房子再搬出去。
村裡人齊動手,在老人房子旁邊選好了地點采石造房。這幾天可苦了慕容秋風,天天進山打獵,什麼獐麅雉兔,財狼熊虎,豬鹿蛇鼠都要。房子剛建成,山道上來了十幾個人,提著刀闖進來。為首的是一個黑大個,一臉的橫絲肉揮舞著大刀叫道:“不想死的把糧食,金銀交出來!”白修走到前麵抱拳說道:“幾位大王,我們沒有餘糧金銀可交,還是去彆的地方去吧!”“呀!出來一個不要命的!”說完揮刀斜砍。白修轉身躲開,土匪抬腿一腳踢白修的小腹又被躲開。土匪氣急敗壞的劈刀奔腦瓜頂,白修在地上撿起一柄石匠的錘子,迎著刀鋒用錘子頭搪出去。
“哎呀!”土匪左手捂著額頭,不知道我什麼東西打在額頭上,就在一愣神兒的空間白修一錘打在小腹上,土匪倒退出十幾步跌坐在地上。後麵幾個扶起大哥,有十來個人衝上來,白修有點招架不住。樹林裡又飛出幾顆石子,專打手脖子和踝子骨。最後慕容秋風跳出來,肩頭上扛著一頭野豬,野豬交給女主人收拾,慕容秋風走到前麵說道:“我們遠日無怨,近期無仇,因何來次撒野!”“又來一個,我是關錦山的大王。不給錢就要命!”慕容秋風又說道:“白叔叔,我來會會他們!”十幾戶蟊賊不在話下,都讓慕容秋風打趴下了,在幾個人兜裡也沒找到多少銀子,氣得慕容秋風踹了一腳黑大個說:“窮鬼!”黑大個趴在地上說道:“我有錢還出來打劫劫舍嗎?”慕容秋風蹲下看著黑大個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下次不要來了,要不然可沒有這麼幸運,滾!”黑大個讓人扶起來,十幾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慕容秋風把散碎的銀子和二十幾枚銅板交到白修手裡說道:“叔叔,給他們家買點糧食吧!”白修點點頭。一家人這樣算是安頓下了,官兵的侵入再次打破了山村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