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宴喝到掌燈時分,張茂安排住處讓三個人休息,慕容棹一間房,張袞李回住一間。酒喝的有點多,慕容棹迷迷糊糊的發現床前有人,眼睛睜不開隻是張開一點縫隙,用力抬眼皮還是那樣。
人走到床前才看清手裡提著一把鋼刀,慕容棹想動身體。身體好似負重千鈞,絲毫動彈不得,眼看著刀一點點的逼近,一點點的刺入前心。奇怪的是感覺不到疼痛,就在刀沒入身體的時候外麵更梆聲吵醒了慕容棹,原來是南柯一夢,額頭上冒了冷汗。
屋裡很暖和,外麵黑漆漆,慕容棹剛坐起身,發覺外麵有人身形很輕,掠過窗前隻是帶了一陣風。片刻之後一根管捅進窗戶裡,一口濃煙吹去。慕容棹知道是迷香(迷香以曼陀羅煎煮,濃縮白色粉末,輔以草烏,川烏,醉仙桃花,鬨羊花乾粉調製而成。請勿配伍,否則後果自負!)在衣袖裡取出一粒丹藥放入口中,慢慢的躺著等著外邊的人進來。
一刻鐘之後門被打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看了看,而後在身後拿出一根繩子想綁住慕容棹。手法嫻熟慕容棹為了一探究竟也沒動任其綁紮,綁好之後在前心的位置留著兩個繩扣,拖起慕容棹兩隻胳膊穿到繩扣裡,打算背著慕容棹走。
慕容棹用力坐在床邊,前麵的人用了幾次力沒背動,抽出胳膊抱了一下慕容棹不算太重,再次俯下身背起慕容棹出了門。這個人身法很快,翻牆而出街上有一輛馬車,人上了馬車疾馳而去。此時姑臧城門已關,馬車剛到有人攔住,趕車人在懷裡拿出一個牌子,守門官趕緊開門放行,馬車很快出了東門以最快的速度行進。
慕容棹在車上微睜眼看車裡三個人,後麵還有一個人捆著,個個都是黑紗蒙麵看不出模樣。慕容棹聞到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氣,似深穀的幽蘭又似澗中的百合。想不通的是沒有得罪江湖中人,抓自己為了什麼。馬車走了大約兩個時辰轉進了山裡,此時已是寅時,天色逐漸轉灰太白星凸顯東方天快亮了。借著馬車布簾的空隙能看到外麵是一條山路,越走越黑高山阻擋了陽光。又過了一個時辰馬車停下,有人打開車簾把兩個人抬到山洞裡,外麵平淡無奇裡麵彆有洞天。
洞很深還有一段水麵需要船載過,裡麵分出很多房間圍成一圈,中央是一座高台後,北麵的房子閃出一條路通向後麵。兩個人被放在高台上,房間裡走出許多女子,年歲在二十上下圍在高台看還議論著。“小朝,這個長得好!”“長得好也沒你的份了。”“教主來了彆說話了!”北麵走來一人,身材中等,土黃色長袍,臉看不清因為掛著黑紗,發髻很是特彆,頭頂上三個半圓形頭發做成形狀,中間的圓形又和兩個半圓勾連起來,乃是三環套月法式。
“期兒,今天就帶來兩個嗎?”有點蒼老的聲音響起,又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回師父,涼州征兵年輕的多當兵,符合條件的人少之又少。“蒼老的聲音帶著怒氣說道:“無用之輩,啪”一聲脆響。“花朝,下次你去!”慕容棹知道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翻身坐起把近前幾個人嚇了後退幾步。
高台下麵站著一位二八佳人,身高五尺(魏晉時期一尺約合24厘米)多,一身葛布黃衣掩不住姣好的身材,臉色白中潤,有幾個紅手印,發如墨染,挽美人髻,眉似遠黛,目賽秋水,瓊瑤玉鼻,唇赤如丹,頸似蠐螬,耳帶銀環,霞姿月韻,蘭情蕙心,人間少有的美女,南喬北宓在麵前儘失顏色。
慕容棹看傻了,甚至於忘了自己掙脫繩索。花期也在看慕容棹,眼神對撞花期紅著臉低下頭。慕容棹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跳下高台,迅速脫開繩索說道:“老巫婆,抓我來此做什麼?吃酒還是入洞房?”一句話差點把教主氣瘋了,就怕彆人說自己老,更沒有人敢叫老巫婆。
“來人,將他拿下剁碎了喂狗!”呼啦衝過四個女子手持寶劍圍住慕容棹,四柄劍齊動卻找不到慕容棹的影子,慕容棹已然矮身躲出包圍圈。剛站起覺得後麵金風不善,袖子裡甩出一物,長一尺半,光亮如鏡,尾部一尺黃色燈籠穗,似銅似鐵,非銅非鐵,乃是隕鐵所製名曰魔音笛。
“當!”一聲撥開劍,四把劍頃刻攻到,五把劍上下翻飛。慕容棹好長時間沒活動筋骨,抖開魔音笛穿梭於劍影中。花朝的劍術很毒辣,幾乎是招招致命,慕容棹借人當盾牌遊走於四個人的周圍。覺得有點累了,慕容棹長嘯一聲,笛子好像一個車輪,幾聲響四柄劍脫手落在地上。四名少女感覺上身有點冷,不知道什麼時候扣子開了,這一下無心打鬥提上上衣跑了。
花朝大怒道:“無理狂徒看劍!”“慢著,請問教主,我與貴教素無往來,因何虜我至此?”教主冷笑了幾聲說道:“知道了本教就得留在本教或者死!”慕容棹歎口氣說道:“和你講理講不通,你放了我,我慕容棹會守口如瓶!”“你是慕容棹!”教主身體抖動了一下。“正是!”教主仰天大笑說道:“慕容棹你彆走了,我要為我的丈夫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