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兩個人出城奔城南,曲水環繞之間,低矮的山頭上一座輝煌的宅院出現在眼前,麵南背北,高低參差,紅牆黃瓦,翹簷飛脊,五脊六獸(五脊是指最上端主脊,四個角的垂脊,五獸是指蹲獸狻猊、鬥牛、獬豸、鳳、狎魚,加正脊兩端的龍吻。)儼然就是小型的皇宮,正門朝南,一條青石路通向官道。
門前九級青石台階,大門格式是五間三啟門,九九八十一棵菊花金釘,椒圖獸環分為左右,二尺寬朱紅木柱,藍色匾額,上書‘竇府’,單層簷四部鬥拱,嵌板上繪製圖案,多是多子多壽,鬆鶴延年之類,房頂黃色琉璃瓦在陽光下放出耀眼的光芒,門前的地上都鋪上一層金黃。大門緊閉,見不到一個人影,裡麵靜悄悄的讓人感覺到壓抑,幾隻麻雀驚起鳴叫著飛向遠處。
慕容棹走到門前扣打門環,兩刻鐘之後腳步聲響起,側門開了一條縫,探出一張五十來歲的臉問道:“你找誰?”“老人家,我特來拜訪竇家主人!”“公子來的不巧,主人不在,還是請回吧!”說完不等慕容棹說話縮回頭關上門。端上來一道閉門羹,慕容棹也沒生氣拉起範輕荷轉身就走。範輕荷嘟囔幾聲,看慕容棹越走越快也不再說話。
回到城中找了一家客棧,剛關上門,外麵有人敲門說道:“師叔,太平道弟子青留求見!”慕容棹打開門外麵站著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灰布道袍,灰色方帊罩頭,白麵皮,濃眉大眼,進的門跪倒見禮。慕容棹雙手攙起說道:“師侄,不必大禮!”“師叔,我師傅鐘錦派我前來請你!”慕容棹知道鐘錦是師傅的大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師兄,現在為五渠帥,雖為大師兄一麵也沒見過,既然派徒弟來請豈有不去的道理,“青留你且回去,我隨後就到。”青留說話十分的恭敬,抱拳說道:“師叔,總壇在北街丁字胡同,青留告辭!”
範輕荷好像不認識慕容棹似的,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把慕容棹看的有點不自在,“吆,師叔,怎麼成了太平道的弟子了?”慕容棹也沒解釋回擊道:“好師侄,你是那個渠帥的弟子?”範輕荷輕輕的在慕容棹身上捶了幾拳。慕容棹輕攬範輕荷在懷裡說道:“我去見我師兄,你在這裡好好睡覺不許亂跑!”範輕荷溫柔的依偎在慕容棹身上用力的點點頭。
慕容棹收拾停放出了客棧走向北街,範輕荷換好夜行衣打算夜探竇府。慕容棹找到五渠帥的總壇,鐘錦四十多歲,身材矮小,一副羸弱的病態,但是眼睛流露出一絲煞氣。見了慕容棹還是很客氣,“師弟,既然到了樊沔不來看望師兄!”“師兄,我隻是聽師父說過,秋風忘記了,還望師兄見諒!”慕容棹看院裡站著三十幾位,年齡大小都有,臉上帶著不服和鄙視。
慕容棹不以為然隨著鐘錦走到大廳,一張大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盤盞。鐘錦看了一眼慕容棹身後的扶風劍,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寶物,自己為開山大弟子,扶風劍理應由自己傳承,沒想到師傅偏心給了一個孩子。慕容棹看出大師兄不服包括外麵的徒子徒孫,“師弟,我聽師傅說你是習武奇才,為人正直,處世一流,師兄自歎不如,今日得見,空有其名!”正說著外麵走進一人抱拳說道:“師父,我想在師叔麵前討教幾招!”“大膽屈舍,敢對師叔不敬!”
麵對粗劣的手段慕容棹微微一笑說道:“師兄,既然師侄切磋技藝那有何妨,請到院中!”慕容棹跳到院中,屈舍也沒客氣,在旁邊抽出一條棍,院裡的人很自然的讓出場地,“師叔,刀棒無眼,屈舍得罪了!”說完抖棒金雞三點頭,慕容棹看身旁架子上有一對一尺多長的鐵筷子,隨手拿起一根,屈身撥開棒,隨著屈舍回棒鐵筷子點小腹。
屈舍甩身退出幾步,一招迎風破浪,舉棍迎頭一棒。慕容棹以鐵筷子用劍式,烏龍擺尾斜著砍在木棒上,木棒應聲而斷,這回成了燒火棍了。屈舍棄棍取來一把鬼頭刀,背寬刃薄鬼神懼,鬼麵鐵環天地驚,左一刀右一刀,刀刀不離項上首。慕容棹沉著應戰,鐵筷子在手神出鬼沒,見縫插針,順勢格擋。屈舍忙了半天沒傷到半根毫毛,慕容棹閃身到在身後,抬腿一腳踢在屈舍屁股上,屈舍往前搶跑十幾步摔倒在地。此時有人大叫道:“欺人太甚,待我會你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