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碧找不到莊行山,也找不到慕容棹,後悔來玩了一步,無奈之下回到住所明日再叫楊茂搜派人查找。偏遠的山村,寒涼的土屋,冰冷的石床,一簞一笠,一桌一凳,一壺酒一杯茶,人生一世莫過於此,雖貧倒也安樂,雖苦倒也知足。慕容棹醒來已是五天以後,渾身酸疼,骨頭似有萬條蟲蟻啃噬。略陽老叟走進來說道:“小子,醒了!”“是前輩救了我!”“是呀,我不出手,估計你早去了地府!”慕容棹掙紮著想下床拜見,略陽老叟急忙扶住說道:”不可亂動,莊行山的寸磔掌已打亂筋脈,恢複幾日再逆轉筋脈。”“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吾乃展鄱!”慕容棹想了片刻依稀記得爺爺提起過一次,後來展鄱性格怪異,躲進山裡失去了蹤影,“原來是展前輩,我聽我爺提起過您,說你武功高強,行俠仗義,武林中人皆稱讚人品無二!”
展鄱許久沒聽到這拍馬屁的話,有些不符聽起來有些舒服,“你爺是何人?”“慕容春風!”展鄱聽說過隻是未見過麵,自己不願和武林人士結交,更不願和誰比試武功高低圖個名聲,“聽說過大名,可惜不曾見麵!”展鄱說著拿起扶風劍問道:“此物乃是鄭隱鎮山之寶,如何到在你手?”“前輩有所不知,秋風乃是渠帥的弟子!”話出口展鄱放下劍臉上帶著怒氣說道:“你是鄭隱的弟子,可知當初絕陽嶺我敗在鄭隱劍下,自此隱姓埋名,未料竟然救了鄭隱的弟子,也好我要血當年慘敗的恥辱!”說完抽出扶風劍壓在慕容棹項上。
慕容棹閉上眼睛等了片刻劍未下落,項上的劍提走,展鄱問道:“為何不求饒,興許能饒你一命!”“前輩,秋風之命乃是前輩所救,取之有何不可,丈夫生有處死有地,又有何懼哉,況師父隻錯徒兒代受乃天理,秋風無怨,前輩動手吧!”“哈哈……,亂世之中,人性泯滅,未料還有忠義之人!”說罷展鄱走向外屋,慕容棹看房間裡沒有像樣的擺設,石板桌,幾塊石頭擺在周圍,自己躺的也是石板床,鋪了一層狗皮,上麵蓋了一張皮革,看不出什麼顏色,一股藥味鑽入鼻孔,展鄱端著陶碗進來說道:“小子吃藥了!”
“前輩不殺我了?”展鄱反問道:“小子這麼想死呀,碗裡是去魂斷魄湯喝了吧!”慕容棹接過碗一飲而儘,辛辣之位在口中劃過,到在腹中片刻一陣絞痛襲來,慕容棹咬緊牙關,隨著痛處傳到全身四肢,展鄱到在床前拿走皮革,雙手隨著筋脈點推,由下丹田向上引真氣正轉,將奇經八脈(八脈是任脈、督脈、衝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奇經與十二正經不同,不屬臟腑,又無表裡配合關係,其循行彆道奇行,故稱奇經。)內真氣趕出至丹田聚攏,而後再慢慢調整分散開。慕容棹強忍疼痛,半個時辰,慕容棹吐出大口淤血,展鄱見狀說道:“筋脈無礙,氣血不足,前心肋骨已有斷痕,需要養兩個月!”“多謝前輩,我還要送王妃回新蔡,耽擱不了太多時日!”“傷筋動骨百天才能痊愈,安心養傷,我去趟仇池說明此事!”
一天以後展鄱回來了,身後跟著一人撲倒床前嚶嚶哭起來,慕容棹睜開眼看是東方碧,展鄱說道:“小子,東方姑娘說什麼也要來,我隻好帶來了!”“前輩乃是秋風在世父母!彆哭了,我沒事了!”慕容棹伸出手在東方碧臉龐上擦過,“我去找你,怎麼也找不到,王爺派兵四處搜查也沒見你,我以為你……!”“還未完婚,我怎麼這樣就走了,老天對我太不公了吧!”東方碧收住眼淚一拳打在慕容棹的前心,也沒用力氣慕容棹哎呀一聲,眼睛瞪圓,腿腳伸直後閉上眼,東方碧大驚失色,展鄱偷笑著出去,“秋風,你醒醒……!”慕容棹看著東方碧哭的傷心的樣子忙說道:“花期,彆哭了!”東方碧舉拳又要打,展鄱外麵喊道:“丫頭,說好了做飯的,快來!”“我來了前輩!”
晚上的菜很豐盛,桌子靠在床邊,慕容棹有東方碧扶著慢慢坐起讚道:“色香俱佳,廚娘不及一分!”“不錯,小子,丫頭不說會做飯我才不帶她來哩!”展鄱為自己的決策而自喜,“前輩,以後我就做給你吃,不過此處無菜可食!”展鄱神秘一笑說道:“山下有菜地,可隨時取來!”“偷彆人家的我不去!”東方碧來的時候看到了,是山下幾戶共同的菜園,展鄱在東方碧眼裡也就是個孩子,故此說話語氣重,展鄱乖巧的說道:“那還是我去!”吃罷晚飯,隻有三間房,東方碧也沒地方住,隻得坐在石凳上,慕容棹說道:“還是床上睡吧,我有傷在身無越雷池之力。”
東方碧感覺有點冷,來的匆忙沒帶衣服,可是石床僅有五尺又如何容得兩個人安睡,慕容棹幽幽的說道:“人死不過二尺,同穴不過四尺,多一尺已足也,何苦不安於五尺?”“誰答應同穴了,說些不吉利的話!”“人生對死,天命難違,亂世能遇到知己我心已足!”東方碧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裡不止五味,生不知,死有可選,說不清是愛是恨,考慮片刻上石床靠外麵拉過皮革蓋在身上,開始防備未見慕容棹有什麼過分動作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