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重走出無麵莊趕往丘關,剛到城外,金萬似乎等了很長時間,馬背上一件三尺長用灰布包裹著似乎是金燈,“少俠,金燈在此!”“通天神猴名不虛傳,請交於我解黑衣教之圍!”金萬想也沒用提起包袱交給師重,不知金燈的分量正想打開,金萬提醒道:“少俠不知金燈妙處,誤動金燈傷及自身!”師重收回手道:“金俠客請回,我進丘關見嚴步閒!”“少俠保重,若需在下相助,明金山尋我!”說完絕塵而去。
丘關內還是鴉鵲無聲,師重走進來,街道上空無一人,往裡走一座廢棄的縣衙出現在麵前,門前殘破的石獅,證明了曾經的輝煌,門口青石台階被踩踏的圓滑,縣衙正門旁門被拆走,隻剩下脫漆的門框。師重立於縣衙正門,裡麵衝出二十幾名黑衣人扇形站立,手中鋼刀明晃晃奪人二目。嚴步閒穩穩當當走出縣衙站在台階上問道:“師重,前日饒你一命,不想今日送上門來,休怪我無情,來人!將師重擒綁入縣衙!”“慢著,嚴教主!我有事與教主商議!”
嚴步閒看了一眼師重冷笑著說道:“師重你是何等人物,竟敢與我商議!”師重晃了晃手中的金燈說道:“就憑這盞金燈!”嚴步閒聞言吃驚非小,金燈怎麼會在師重手中,在教中找了半天不見蹤跡,故作鎮定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雞鳴狗盜的行徑,令人所不齒!”師重淡淡笑過說道:“良心喪於困處,不同於滿嘴仁義道德,私下確是假仁假義之徒,若是教主不要金燈,師重隻得摔壞,免得禍害人間!”“慢著!”嚴步閒見師重高高舉起金燈急叫道,“少俠使不得,萬事皆可商議!”“我聞黑冥教正在屠戮黑衣教,請教主高抬貴手放過黑衣教!”
“少俠與黑衣教有何瓜葛?”“黑衣教主乃是我義兄慕容棹的未婚妻!”嚴步閒聞言心裡暗自吃驚,慕容棹的大名聽說過,臉麵上沒顯露出來,鎮定的說道:“原來如此,既然少俠過問我派人收回命令!”“那就多謝了!”師重知道這裡麵的事沒有那麼簡單,黑冥教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派人追殺黑衣教,嚴步閒既然答應此事,師重交出金燈,嚴步閒急忙打開,金燈完好如初,抬頭找師重早不見了蹤影。
建興四年(316年)八月,漢趙劉曜率軍圍攻長安,長安城內外斷絕聯係。是時城中存糧無多,饑荒蔓延,鬥米值兩金,卻是米麵難覓,競相食人而存活,晉帝司馬鄴坐於朝堂之上哭訴道:“長安被困,各地軍馬持戈不前,列位臣公可有良策退敵軍,保大晉無憂!”大臣們麵麵相覷,大軍壓境,四麵包圍城池,各路諸侯王爺均不發一兵一卒,誰有通天的本領也難挽回殘局。
尚書右仆射麹允出班說道:“萬歲,前者微臣曾向丞相司馬保求發兵馬固守長安,可丞相隻派千人前來,聽聞劉曜帶兵前來,早已退回守城,長安被困,鳥獸難以出關,竭水之源,恐難為長久!”晉帝歎口氣,心裡很生氣麹允,原來城中尚有一萬軍馬,被麹允帶出損兵折將止逃回數百人。禦史中丞吉朗怒道:“萬歲受命於天,上天定能保柱大晉基業,何必再次哭啼!”尚書郎辛賓跪倒言道:“萬歲,禦史大夫所言極是,萬歲可下聖旨,能退兵者加官進爵,待明年新糧運到賞糧十萬石!”司馬鄴也知道這是空口白話,看天下四處刀兵,百姓疲於奔命,哪裡有心耕種。土地荒蕪何來的新糧,江南雖有偏安一隅之地,但是誰又肯運糧到長安。
司馬鄴無奈之下,下了四份聖旨,說是聖旨,隻是一尺寬的紙條,連代表皇家的黃絲布早已用光卻無錢買,一份傳達於琅琊王司馬睿,一份交於丞相司馬保,一份傳於大都督劉琨,一份則遠赴拓拔部。可想而知。這四份聖旨如同泥牛入海,聲息皆無。大都督劉琨的確收到聖旨,怎奈新敗於石勒,不光丟失並州,四萬兵馬損傷過半,不得已投靠好友段部首領段匹磾,兩人結為生死弟兄,接到聖旨劉琨來找段匹磾。段匹磾被大晉封為幽州刺史、遼西鮮卑左賢王、假撫軍大將軍。
進的門來劉琨拱手見過段匹磾說道:“兄長,越石接到萬歲聖旨欲起兵長安,解大晉之圍,救百姓於水火!”段匹磾起身讓座,聽完沉吟片刻道:“吾弟衷心為國,天下皆知,新敗於石勒,石勒未曾與劉曜夾攻長安,屯兵於並州,嚴陣以待,就是提防吾弟幾萬兵馬,此時出兵,士氣低落,再見羯兵新敗之懼未泯。恐軍心渙散,兵無鬥誌,以愚兄看來不宜出兵!”劉琨也想過此事,四萬軍兵在羯兵麵前不堪一擊,此時出兵無異於自取滅亡。接到聖旨不得不有所行動,何嘗不知大晉大勢已去,就是有十萬大軍也難改變敗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