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半夜,這名扶桑人才提著一個黑色的皮箱,左手拉著妻子,右手拉著兒子探頭探腦的從陰暗潮濕的小巷中走了出來。
“兄弟們快看!還有小鬼子!”
不遠處的一棟二樓上,一聲大喝打破了黑夜的寂靜,數十名幫派弟子浩浩蕩蕩的圍了上來,將這家麵色惶恐的扶桑人圍在中間。
“權爺!我認識這個扶桑人,好像是小鬼子憲兵隊的軍醫!叫什麼安井!”
左辛權擺擺手道:“蘇議員有令,不管是什麼身份,隻要是扶桑人,一個活口都不留!”
安井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用半生不熟的扶桑語求饒道:“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華國人,我是無辜的!”
“難道我們在扶桑京都的僑民跟留學生就不是無辜的嗎!他們可曾傷害過你們扶桑人!”
“殺了!”
一片哀嚎跟慘叫聲中,安井一家三口最終還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也許在租界中,有一些類似於安井一樣,從未傷害過華國人,甚至從未對華國人有過惡意的扶桑民眾。
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對錯卻已經很難分辨,換句話說,這是兩個民族之間積累已久的仇恨,無法化解。
“總督,京港城扶桑租界,已經名存實亡了!據不完全統計,整個租界中生活的超過三萬名扶桑身份的民眾,幾乎無一幸存,整個扶桑租界已經化成了人間煉獄,路上處處都是屍骨,我們的人從扶桑租界陸續帶回來的財物,經過初步估算,價值最少在四億大洋以上。”
“另外滬城租界那邊,淞滬港的扶桑海軍陸戰隊在第一時間妄圖出兵,被骷髏師給打了回去,我們的岸防要塞也進入了全麵戒備的狀態,準備隨時防備扶
桑艦隊發難。”
“滬城那邊的統計結果還沒出來,不過滬城作為整個華國的經濟中心,想來那裡的收獲,比起京港,隻多不少,我們也算是發了筆橫財。”
蘇正陽坐在辦公桌前,安靜的喝了口熱茶,緩緩開口道:“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啊,這些錢財,都是這些扶桑人在我們這片土地上刮索來的,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這次參與組織暴亂的幫派,一人給他們三十萬大洋當做安家費,聽說他們也有不少人在衝突中傷亡,總要妥善安置才是。”
傅江皺眉道:“總督,這次可是為整個華國出上一口惡氣,他們都是自願出力的,而且他們也從租界掠奪走了不少財物,何必另外給出補償呢?”
“眼光要放長遠些,這次拿了咱們的好處,下次若是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他們還能輕易拒絕嗎?”
“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