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陽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才緩緩表態道:“王老說的很有道理,中央集權,是我們必須要進行的蛻變,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整個北疆充滿凝聚力,不懼怕一切敵人跟阻力,我蘇正陽在這裡表個態,我希望各位把手裡的軍權交出來,並不是為了排除異己,而是為了北疆的大局考慮,各位一省總督的位置,短期內不會有任何變動。”
安誠傑在此刻才明白過來,馬長芳所說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蘇正陽為了自己上位後推動改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甚至提前拉攏了包括顏報國,馮長安在內的大部分總督。
江州總督連城在此時開口道:“蘇總統,並非是我連某人不願意信你,軍權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安身立命之本,我們手裡的兵,也是自己精打細算,一步步培養出來的,中央政府一句話,就讓我們交出賴以生存的軍權,這個決策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激進了。”
安誠傑也緩緩開口道:“連總督言之有理,大家都有著拳拳報國之心,也願意為北疆出力,但我們這群北疆老人,打拚了大半輩子,才有今天的家底,蘇總統一句話就想要我們交出軍權,著實有些讓人寒心呐。”
脾氣火爆的江彥霖在此時憤怒的站起身來,指著安誠傑的鼻子喊道:“我去你姥姥的,當初起兵,一窮二白的時候,隻要楊老哥一句話,咱們連命都能豁出去,怎麼,現在安定下來,讓你們交出軍權,一個個跟個大姑娘小媳婦一樣扭扭捏捏,簡直是丟儘了北疆老人的臉!”
“連這點犧牲也不願意做出,談何讓北疆崛起,談何完成南北統一,江議員說的沒錯,我馮長安也願意交出自己手裡的軍權,隻要南北統一,華夏崛起,就算是了卻了我老馮的畢生夙願!”
安誠傑強行按捺住心裡的怒火,想起自己女婿陳統萬事需靜氣,千萬不要跟蘇正陽起正麵衝突的交代,安誠傑死死的攥著雙拳,深吸一口氣後,沉默了下來。
反而是梁家滿在此時情緒徹底爆發,直衝衝的對著江彥霖冷笑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總統派係的人,早就私下裡跟蘇總統達成了協議,連你江彥霖的兒子,如今都已經成為了洪州總督,你當然樂意去向著蘇總統說話。”
“你們願意交出軍權是你們的事!跟我梁家滿沒有任何關係,我把話放在這裡!無論怎麼樣,我梁家滿都不可能交出手裡的兵權!老梁家六個弟兄,死了四個,才換來今天的侯州軍!哪怕是北疆再也沒有我梁家滿的一席之地,我也絕不會輕易妥協!”
“李兄!你父親,你大哥,都在北疆起兵反抗水清政權的過程中犧牲了,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付出了多少生命的代價,才換來你們如今的寬州李係,你難道願意交出手裡的兵權?”
李玉昆也猛的站起身來,看向蘇正陽道:“蘇總統,如果這就是你召開會議的目的,我李玉昆恕難從命,你讓我寬州軍上戰場殺鬼子,打南國政府,我李玉昆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你想要我手裡的兵權,想收走我老李家打下的一畝三分地,絕不可能!”
蘇正陽神色平靜的看向一臉憤懣的梁家滿跟態度堅決的李玉昆,錢浩東麵色焦急的輕輕撞了撞安誠傑的胳膊,後者卻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梁家滿跟李玉昆現在幾乎等於是當眾跟蘇正陽,跟北疆撕破了臉,一旦雙方徹底走上對立麵,兩家手裡共計超過三十萬人的部隊,會是整個北疆政府的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