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驗證,齊國朝堂上下皆知曉了曲轅犁、腳踏水車、新式冶鐵爐這三樣東西。
曲轅犁不僅犁架更小更輕,而且便於調頭和轉彎,操作靈活,相同時間,相同畜力,可犁地多出十之有三;腳踏水車則可用來灌溉地勢較高之處,而新式冶鐵爐則可以鍛造出更為堅固耐用的鐵器。
齊王下令,從臨淄開始,逐漸將在齊國全國大規模推廣曲轅犁與腳踏水車這兩種農具,並且要求齊國的將作監的所有冶鐵工坊,都使用新式的冶鐵爐具打造軍用兵刃。
如此轟轟烈烈的大改造,造成這一切的易承自然是受到了齊王罕見的慷慨封賞。
年僅十三歲的易承,不僅從一學宮賓客升任稷下學宮上大夫,還賜臨淄城宅一座,仆役二十,奴隸五十,婢女十個,糧五百石,絹布三十匹,薛地子爵之位,食邑三百戶。
這一封賞直接將他變成了齊國朝堂上的明星人物。
要知道,上一次齊王如此封賞的,還是那個借城北徐公諷齊王納諫的鄒忌,從那之後,鄒忌便一直是齊王眼前的紅人,國相的地位不可撼動。
而如今,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便有如此殊榮,足可見其在王上心中的分量。
如此良才美玉,而又身世清白的好少年,一時間令齊國貴族圈趨之若鶩。
前往易承府上拜謁的名帖足足一尺多厚,府上大門的門檻都快被人踏平...
......
“公子,昀文侯田因正前來拜見,老奴以已經命人備好茶水,讓貴客在前廳等候。”
在臨淄城城南的一間大宅院內,一名頭發略有些斑白,身穿家丁服飾的老者躬身站在一名少年的身後請示道。
站在他前麵的自然是易承,而易承此刻卻頭都未曾抬一下,隻是繼續攥著手中的刻刀一筆一劃地在一塊三尺見方的木板上刻著什麼。
“公子,昀文侯...”
“哎呀,說了不見不見。”易承抬起頭,有些無奈地對著麵前這位老者道:“長叟,我不是說了嘛,我生病了,不能見客,讓他們統統回去吧。”
“話雖如此,至於一般的賓客,老奴也是回絕了,不過昀文侯的身份著實不能與那些官員相提並論,昀文侯乃當今王上的堂兄,王親貴胄,地位榮耀之至,低身前來拜謁,已是極折顏麵之事,若是再拒之門外,得罪了這位人物,恐怕日後對公子在齊國會大為不利。”長叟勸諫道。
易承苦笑,這古今中外,成名的代價似乎總是有些東西會變得越來越身不由己,連他這個穿越者也不例外。
這個長叟是陛下指派給他的大管家,之前在齊國宮闕之中擔任了多年的小尹,乃小官之長,對於齊國的貴族圈子很是了解,他說的話,很多也確實在理。
“那就見見吧。”易承妥協道,不過忽然他又想是起了什麼,原本有些無奈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
“他是王親貴胄是吧?”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