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回答,易承的身體似乎本能地顫抖了一下,就聽到他低低地感歎了一聲:“已經這麼久了啊...”
“夫君怎麼了?...”墨子祁忽而抬起頭,雖然兩年中,易承對她嗬護有加,可她總覺得易承有事情瞞著她。
這件事似乎埋藏在他的心底,他不會說,也不願說,但身為他最親近的女人,墨子祁總是能夠感覺到,有一件事深深地困擾著易承。
“沒什麼。”易承回答的很快,他看了眼自己手腕上裹著的一塊黑色護腕,即便不用打開,他也知道上麵剩下的時間。
隻有半個月了。
六年,發生了許多事,可六年,似乎又快的仿佛一瞬間。
從六年前被從魏國監獄中救出,再到在齊國稷下學宮任職,在參與了桂陵之戰後,易承又被禽滑釐邀請到墨門教授醫術。
從桂陵回來之後,易承便直奔龍首山,就呆在山上教授這些墨家弟子一些醫術,平時偶爾想起來就回稷下學宮跟那些書呆子們吹吹牛,順便跟孫臏龐涓鄒忌之輩宴飲一番,交流交流感情。
幾年下來,醫術倒是沒教出什麼結果,倒是把上任墨家巨子的親孫女教成了自己媳婦。
十六七歲的少年,恰巧遇到十六七歲的少女,隻是交往了兩年,易承便成功的將墨子祁調教成了一位能滿足他後世人想法的妻子。
十六七歲的少女,哪能抵擋得住後世人的手段,自從墨子祁與易承在一起之後,易承對這個自己五輩子才交往的第一個老婆很是寵溺,甚至有許多次,夫妻在魚水之歡後,易承都想過把自己長生的秘密告訴她。
可他還是忍住了。
他的時間太少了,少到他給不了這個女子任何未來。
易承是個自私的人,他明知道自己給不了,卻還貪戀著感情,與其徒增煩惱,他覺得還是一切隨緣,如果非要一個解釋,那他在最後離開時,不介意狠心一些。
“妾身不知夫君究竟在思慮何事,隻可惜未能為夫君誕下子嗣...”墨子祁語氣有些哀傷道,易承告訴過她,他從小便失去了父母,自己在山門中與師傅生活,從小到大,沒有一個血親的親人存活於世,所以墨子祁總認為,易承不願說出來心底的那一件事情,興許就是沒有子嗣。
聽到墨子祁這麼說,易承無奈的笑了笑,每一次敦倫都是他算好了時間,想要子嗣的機會很小,雖然他有些貪心,可他並不是沒有感情,一想到自己無法給一個未來的承諾,就讓一個女子獨自去承擔,易承就覺得有些愧對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他本以為自己擁有了無限的壽命,他就可以看開一切,可是真正遇到情感的糾葛時,他還是會牽掛會傷感會遺憾。
歸根到底,他還是個人,有血有肉有情感,雖然可以無限重生的情況很特殊,會讓他看淡一些東西,但一旦真的走進他的心裡,他也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彆。
“好了,莫要悲秋傷春了,比起子嗣,我更關心我道門理綜的傳承,對了,我前幾日聽聞,稷下學宮新來了兩名小弟子,一名叫孟軻,一名叫莊周,汝若是無事,便隨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