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陽光透過窗台照進屋中,把屋中的一切都照的很明亮。
此時易承的對麵,正跪坐著一名身穿紅色金邊右衽常服,頭發花白,盤起一個高高發髻的暮年女子。
如此近的距離,讓易承能夠清晰地看到秦伶的臉。
她的麵容並不顯老,看上去至多隻有六十歲的樣子,眼角的皺紋很淺,麵妝上抹了一層米粉,兩腮還塗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用現代人的眼光看,這一副淡妝也很有水平。
“說起來,這其實並不是公子與我驪山宮的第一次相見。”秦伶用她特有的恬適聲音柔聲道,不知怎麼的,隻要這個女人一開口,就總讓易承有種安心定神的神奇能力。
“小子倒是不知之前在何時何處與驪山宮人見過?”
“無豔曾修書一封,讓我驪山宮人多多注意你的行蹤。”秦伶嘴角帶笑,恍惚中竟有種少女般的狡黠。
“宮主說的是...鐘無豔?”
秦伶笑著點點頭。
易承又回憶起之前與鐘無豔相見時的場景,一時間隻覺得千頭萬緒,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問起。
“我聽甘茂長老說,你們也是張家的一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易承問了一個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的問題。
“本來這些事是不能告知公子,不過之前驪山宮多有得罪,既已驗明了公子身份,那老身就來給公子解答一番。”秦伶看了一眼窗外的景物緩緩道:“我張家自上古時期就有一人祖傳世,此人祖可長生不死,自堯舜伊始,至夏商之時,這位人祖便創立了張家這一家族。”
易承回想起自己在張家重生的第八世,卻想不起來自己記憶中有聽說過張家存在長生不死的人物?
這讓易承對秦伶所說的話產生了懷疑。
“確切來說,這位人祖是在成湯滅夏之後,才真正創立了我張家一門。”秦伶淡淡地說道,她也看出易承臉上的懷疑之色,可卻沒有要辯解的意思。
“這位人祖一開始是用自己的精血為引,再與一些長壽家族的女子婚配,誕下的後代再進行內部通婚,便逐漸產生了一個長生的家族。
隻要這個家族的人一直內部通婚,其壽命便會越來越久。
但是,這種族中通婚,也有一些弊端,就比如壽命越久的人,就會有一些異於常人的疾病。
後來到周朝之時族中有些人就發現了這些疾病,他們不願再與族人通婚,轉而想要逃離張家。”
這就是近親結婚導致的隱性遺傳病啊,易承心中感慨,這些古代人雖然不懂原理,可實踐出真知,這張家還是有些明白人。
“這些逃出張家的人,一開始受到了正統張家的報複,許多最後都以身死收場,不過還是有一批人徹底逃離了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