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易承咳嗽一聲,稍稍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這才搖著頭道:“我今日不是來算賬,也不是來尋仇的,荊軻隻是我名義上的大哥,他的生死對我來說無甚關係,我隻想知道其間真相,方才子房說,是你不讓張蕤前去的,這又是為何?”
張良又看了一會易承,發現易承的神色平靜,語氣也緩和的下來,“刺秦之事,乃是必死之局,吾不願張蕤入此局,所以...”
聽到張良這麼說,易承就明白了,張良似乎非常看中張蕤的生命,即便張蕤本來答應荊軻一同前往刺殺秦王,可是張良卻硬是阻止了他出發前往燕國參與這場有去無回的刺殺。
這才導致荊軻在燕國等了三個多月,都沒能等到張蕤,最後迫於燕太子丹的壓力,這才匆匆上路前往行刺。
了解了這段曆史真相的易承也有些唏噓。
原本刺秦的計劃正是張良提出來傳到燕太子丹那裡的。
燕太子丹不顧荊軻的死活,讓他速去刺秦,而張良卻因為珍惜張蕤的生命,阻止他去刺秦,此番陰差陽錯竟然直接導致了刺秦計劃的失敗。
如此命運,隻能感慨嬴政的運氣不錯。
“是某家愧對次非兄...”張蕤一個大男人,此刻竟流出眼淚來,“當年某與次非,高漸離在邯鄲曾結拜為異姓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隻可惜某不能履行兄弟的誓言,此乃平生憾事...”
“阿蕤,是吾...”張良此時看著瞪著眼睛流淚的張蕤,眼圈也有些泛紅,聲音也變得哽咽。
“莫要再說..”張蕤舉起手,擦了一下眼淚道:“咱們乃是一家人,汝現在是韓張一脈僅存的家主,汝所作決定,便是韓張的決定,作為韓張的族人,家主之命不可違。”
張良握緊了拳頭,點了點頭,“國破家仇之恨,吾此生必報,嬴政就算是逃過這一次,還有下一次,隻要吾不死,便與秦國不死不休!”
看著麵前神情堅決的張良,易承大概漸漸明白強如秦國者為何也隻能二世而亡。
秦國以六合為家,崤函為宮,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正是秦國的大肆殺戮,仁義不施,導致像張良這種國破家亡的複仇份子太多,攻守轉換之間,便二世而沒。
“現在我已經知曉其中原委,刺秦之事,無需再談,現在我想問第二個問題。”易承又看向了張蕤,“張蕤兄弟曾經在峨眉與司徒玄空學過功夫?”
張蕤有些愣神,似乎沒想到易承的問題跳轉的這麼快,反應了一下這才點頭道:“是,某在峨眉隨師尊習武一十三年有餘。”
“那你師尊,現在還在峨眉?”
“這倒是不知,師尊經常下山遊曆,不過一直都在蜀地安南一片活動。”
“你這個師尊,也是張家人?”
張蕤微微皺了皺眉,最後才緩緩道:“是。”
原來曆史上峨眉派開宗立派的掌門人竟然也是張家人,這讓易承大感意外。
“那你師尊,是天元張還是邊星張,亦或是其他張家分支?”
張蕤想了想,搖了搖頭:“師尊他從未與某提起過,隻是從師尊日常一些片語中,某感覺師尊似乎哪一係張家一脈都不是...”
“哪一脈都不是?”
“嗯...師尊他老人家如閒雲野鶴,不甚過問世事,對張家之間的各種爭鬥卻了若指掌...”
......